最終,他順著盤旋的樓梯,奪取了一座塔樓,其實在他衝進去前,守衛這座塔樓的幾名突厥士兵就在極度驚恐下,跳樓下去了,高文從射擊口探頭望下去,下面橫著兩三具摔死的屍體,接著他揮動著彎刀,砍斷了上面的旗幟和弩砲的繩索,而後將旗幟給拔出拋了下去,此刻他能看到——殘餘的突厥人已經丟棄了城中的其餘堡壘,胡亂地朝著城牆東邊相連的一處斷崖跑去。
到了下午時刻,突厥衛戍隊伍的抵抗全被粉碎,斷崖上的殘兵一部分被殺死,另外的全部跳崖,墜入了湍急的伊利昂河當中,生還的應該很少。
在城中的希臘居民的夾道歡迎下,高文所在的隊伍,順著堡壘和街區間的道路,走到了城中,接著他們就“逛完”市集之後,就奉令出了城壕地界,“在郊區紮營,追剿敵人的敗兵,清點繳獲的戰利品,不得驚擾任何良善市民。”這是典廄長不容置疑的命令。
其中高文還臨時接到了個命令——騎著馬,順著伊利昂河,去尋找有豐富草甸的地方。黑色山脈下的夕陽,給高文的猩紅色披風染上了一層別樣的色彩,他騎著溫順的黑色母馬“薩賓娜”,這個名字是紀念他與那個繫著單馬尾頭髮黑黑的漂亮女運動員逝去的一段戀情而起的。
沿著已被突厥死去士兵塞滿的河道,朝著更遠處而去,遠近都是荒涼的山坡,褐色的石塊和砂礫,還有稀稀拉拉的樹木,在他的身邊,軍僕和士兵們在撿取各種戰利品——騾馬、武器、盾牌、衣物等。
高文順著前面走了整整十個古裡(即羅馬裡)的路程,才算是在河谷裡看到了碧綠色的草甸群,薩賓娜歡快地往前面走了幾步,啃了幾口鮮美的芳草——她在航海的途中,已經在狹窄的艙室裡,被小夥伴們的馬糞燻得半死了,高文則下了馬背,坐在了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準備舒展下剛才戰鬥過的心情。
仰面起來後,高文望著不斷流動的雲,這時候薩賓娜開始警惕地打了幾個響鼻,主動地走向他,開始朝後面跑動為止。
高文明白了這是自己的坐騎在向他示警,他便急忙拉著韁繩,踩著馬鐙,跨了上去,結果很快就聽到了山谷之上密集的馬蹄聲。一陣號角聲響起,高文回頭,再度看到了他昔日在尼西亞荒野裡所見到的場景,一排披著奴兵黑色鎧甲的騎兵,羽翎在風中飄蕩著,手裡舉著號角和胡笳,慢慢地自這頭扭到那頭,很快蒼涼沉穩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草甸。
第49章 斯卡林的傳說
風雲瞬間變惡,狂風將草甸颳得如海浪翻滾般,是大隊的突厥人來反攻了——高文不敢逗留,便讓薩賓娜趕緊疾馳起來。
“敵人開始在城外集結了!”高文伏低身子,喊著這句話,順著河流的反向,朝著阿拜多斯城猛跑著。四周聽到這話的軍僕們,又紛紛拉著騾馬,跟著高文一起奔跑起來。
到了入夜後,對面的情報弄清楚了——扎哈斯的軍馬,從普魯薩馳援而來的,大約有一萬人,具體裝備和情況不夠清楚,唯一明晰的是,他們佔據了那片草甸,夾在河谷的兩面列陣。
“這兒幾乎是阿拜多斯城四周唯一的草甸區,要是遲緩不動的話,那麼我們從海峽那邊帶來的所有馬匹,很快就會半死甚至餓死。”狄奧格尼斯的話,恰好驗證了高文的偵察結果。
“那就在明日出擊,奪取敵人佔據的草甸地區。”喬治很乾脆地下達了指令。
“我箭術比較好,我來當軍陣輕兵的隊長。”狄奧格尼斯自告奮勇,主動請纓。
當夜,城外營地的所有軍士厲兵秣馬,準備來日與扎哈斯的突厥武裝決一雌雄,爭奪那片寶貴的可以牧馬的草甸地。當高文和菲特亞斯盤膝坐在營帳前的篝火,整頓武器給養時刻,法羅夫給他送來另外個軍僕,一個頭發火紅的傢伙,年紀比菲特亞斯要大幾歲,披著張海豹皮,拄著根帶著鐵環的長矛,“這傢伙叫埃裡克森,是來自瑞典的,他祖父追隨著當初的英格瓦爾遠征亞細亞的深處,她祖母隨軍,在船上生下他父親,後來英格瓦爾在敘利亞的半路上病死,隊伍都散了,他全家都淪落給突厥人當奴隸,剛剛在阿拜多斯城裡這位得到了解放。”
“我會在來日的戰鬥裡追隨你的!”埃裡克森緊緊握著手裡的長武器,對高文說,是豪情萬丈,“從此我就是你的親兵。”
“什麼親兵,你和菲特亞斯都是紅手旗下的軍僕。”法羅夫無情地擊碎了這位年輕人的幻想,接著伯爵指揮官對高文簡短地做了動員,“我們分隊的正規武士很少,所以典廄長要求明天所有的隨軍軍僕也要排在佇列後參戰,以壯聲勢驚駭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