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幾下,喊了幾聲,裡面也沒人答應。
盧默宗衝楊小林說道:“給他家看門的大爺耳朵有點背,我再多喊幾聲他就能聽見了。”
說著高高舉起手臂,正待用力砸門的時候,那房門一下開啟了。楊小林整個人忽然呆滯了一下,他看見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那臉上沒有笑容,卻有一種淡淡的悲苦讓看見她的人心中頓生憐惜。
很漂亮,彷彿有一種叫做惆悵的東西纏繞在她的身上,讓人忍不住想去為她解開。
那女人的眼神瞟了一眼楊小林,然後就挪開了。
“少奶奶,您還記得我麼?我是盧默宗啊,住在後巷的那個,剛剛從遼西回來了,來給趙老爺請安。”
盧默宗的臉上掛著笑容,眼神往屋子裡面瞟了一下。
那少奶奶的卻面若冰霜,楊小林發現她的嘴角有些輕微的抖動,那抖動彷彿在闡述著某種痛苦:“不用了。”
少奶奶說完之後一下關上房門,盧默宗很是錯愕:“不對呀,這不是少奶奶的為人!”
楊小林好像明白了什麼,嘆息一聲拉過他的胳膊:“走吧。再找別的宅子。”
第六十六章 夜敲寡婦門
楊小林拿腿離去,可是那眼睛卻忍不住的再一次望向那個大門,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那個少奶奶如此的惆悵和憂傷,但是他心裡有一種衝動,就是那種很單純的,想去為她做點什麼的衝動。
等兄弟們都到了之後,楊小林讓彪子帶著他們把房間打掃了一下,再讓盧默宗出面再尋幾處宅子,沒有空的租別人的也可以,只要能住人就行。
做他們這種買賣不能住在客棧酒樓裡面,因為那裡來往的人太多,官兵也時常會去盤查,而且一旦得手帶人質進入客棧顯然是很愚蠢的事情,有民宅落腳是最佳的選擇。
這些人除了盧默宗之外,基本上都是第一次進入北京城,即便入城的時候看到的場景讓他們對眼前北京很是失望,但是他們還是想著能去轉一轉,到皇城腳下去走走,看看天橋的雜耍,甚至想著逛逛著名的八大胡同。
當這些人剛剛把這樣的想法向楊小林表露出來的時候,楊小林馬上拒絕了他們,楊小林非常嚴肅的告訴他們,從住下來開始,如果沒有必要,任何人不準外出!
這是為了安全著想,在辦事情之前,楊小林不想因為這些人中某一個人的某個不該出現的錯誤而讓所有的兄弟都陷入險地。
出去也可以,要真的有事情才行,而且規定的人數,規定的路線,規定時間。比如今天吧,楊小林只讓八個人出門。盧默宗和一個兄弟去找房子,另外還有三個關內口音的上街去買一些生活必須品,買完之後就要馬上回來。
他自己三帶名兄弟先去東郊民巷,看看那裡的情況。
北京城就算再破爛,也不是奉天那樣的關外大城能比擬的。從這裡到東郊民巷,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所以即便楊小林把腳步放的很快,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這一趟只是熟悉了一下路徑吧,楊小林沒有能夠走進去。那幫洋鬼子都清楚的很,戰爭剛剛結束,中國對他們的怒氣正濃,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經常有些爛菜葉子和磚頭向他們飛來,所以門口的的守衛是相當的森嚴,凡是路口都有各國計程車兵把守,尋常的老百姓不要說進去了,你靠近一點那黑洞洞的槍口就指了過來。
房間已經收拾的能住人了,楊小林進來之後往床鋪上面一坐,彪子趕忙給他端來一杯熱水:“把總,那裡是什麼情況?”
楊小林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想進去可能不是容易的事情。兄弟們怎麼樣?都安頓好了麼?”
這個房間裡面只有七個兄弟了,楊小林關心剩下的人是不是安排的妥當,因為這一次出不得一點閃失。一個人的失誤,很可能就讓他們所有人陷入險地,甚至沒有再次回到軲轆山的可能。
彪子笑著拍了一下胸脯:“把總放心,我幹這事情不是第一次了。盧默宗租到兩處宅子,兄弟們大多住下了,還有幾個我讓他們扮成叫花子,睡在大街上面。”
楊小林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就是崗哨了,他也知道必須有崗哨,但是楊小林的想法是在合適的地段放上幾個兄弟輪流換崗,這個方法明顯沒有彪子想的周全。
現在的北京城有許多人家園被戰火摧毀人被迫露宿街頭,睡在街面上絲毫不會惹人懷疑。看來彪子確實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土匪:“嗯,做的好。不過也要考慮一下兄弟們,睡在大街上一兩晚上還可以,時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