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收買人心。您只會以心換心,可是不要說是在宮中,就是在宮外,殿下你認為用心就十成十的能換回旁人的心來嗎?真的不一定啊。”
阿鳳瞪起了眼睛,抬頭指向肖有福:“你、你居然是這樣想……”她只是一時有感才會說出那麼幾句話來,絕對沒有要收買肖公公的意思。
肖有福笑的眯著眼睛:“我當然知道殿下不是在收買我,這一點我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唉,看的太多了,有些時候我倒很懷念從前那什麼也看不透的時候呢。”
“人,要活的快樂,其實只要活的簡單就可以。要活的簡單,要麼有大智慧要麼就不聰明。”他搖搖頭:“說到哪裡去了,人真老了,說著說著就不著邊際了。”
肖有福認真的看著阿鳳:“我知道殿下您不是在收買人心,但是您要記得你剛剛對我說的話,嗯,把它變成一種手段。”
“將心換心好,但是有時候總也需要一種手段的。殿下你是無師自通或是福至心靈,反正您只要記住就好了。”
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如此多話過,在阿鳳面前少了一份恭敬卻多了一份隨意。這一份隨意,是因為他真的把阿鳳當作了貼心貼肺的人,可以託以終老的人。
阿鳳翻個白眼:“惹出你這麼多話來,我早知道還不如不說了呢。”
肖有福笑眯眯的:“我已經聽到殿下親口說出來了,嗯,到死那一刻我也不會忘得。”他心情極好,但是也沒有忘了自己的差事:“殿下,有些事情我不能直言的。”
“因為我的身份在這裡,如果我不謹記這一點而逾越了,那麼底下的人就會有樣學樣;而殿下您也習以為常,最終規矩蕩然無存也就罷了,還會讓底下人生出各種不應該有的念頭來。”
“這一點,殿下年歲日長總會明白的。”他欠了欠身子,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那個意思很明白——以後有什麼事情他不便明說的,依然還是不會直來直去的告訴阿鳳。
阿鳳也拿肖有福沒有辦法,因為肖有福所為是真的為她好,只是這個好並不是她能認同的:就算如此也不能抹掉肖有福的那份心,所以也就只能隨他去了。
“純兒,對我父皇還真的有信心呢,實在是太有信心了。”她喃喃了一句轉身:“我也不是在對肖公公你直說,我只是在自言自語。”
肖有福眼底全是笑意:“今天的月色,真不錯。”他的心裡卻在說,純兒姑娘,你也小看我們殿下了;如果你肯老老實實的,我們殿下必不會負你,一個郡主是鐵板上釘釘啊。
可惜的是,據他觀察純兒的長相,可以確定純兒沒有這份福氣了——阿鳳不懂,但是他久在深宮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純兒已非處子之身。
純兒回到屋裡後和衣躺下,睡了有兩個時辰後忽然就醒了過來,起身仔細的聽了聽聲響,又輕輕開啟一點點窗子往外看,確定外面沒有一個人後,她才搬了凳子自後窗離開了。
她選中這間屋子,就是因為它有一個後窗;而後窗下早被她放好了凳子,很輕鬆就跳到地上,然後她沒有驚動一個人而自後門離開。
她,有後門的鑰匙。
肖有福在屋頂上伸個懶腰,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有多久不曾做過監視人的事情了;他,已經是宮中的大總管,就算需要監視某人也不需要他親自出手。
今天晚上他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可能是人老了睡眠淺所以找點事情做,或者乾脆就是技癢了,想要再重溫一下年青時候的所作所為。
肖有福跟的不遠也不近,也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因為他可以斷定純兒不是去見那個主謀:如果那麼容易就能找出那人來,那人就真的不配他肖有福親自出手了。
純兒在一件老海棠樹的樹洞時掏出來一個東西,然後轉身就回去了,中間沒有半點的遲疑,更沒有要等待的意思。
她出來只是取東西的,而不是要來見人的。重新回到房裡,純兒才把取出來的東西拿出來,也不過是一個折成小狗樣的方勝罷了。
折開,上面也只寫了一句話:一切都要以長公主的大婚為要。
純兒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輕輕嘆口氣把紙放到燈燭上點然了——福鎖兒忽然進來了的打著哈欠:“姑娘起這麼早?”
被福鎖給嚇了一跳,純兒拉了福鎖上床,心裡卻在琢磨:這個孩子如果知道她剛剛不在房中,那她要怎麼做?
殺人滅口嗎?她下意識的看一眼福鎖精緻的小臉,手心裡一下子佈滿了冷汗:她,真的有點下不去手。
“你來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