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你跟阿仁怎麼辦?我看見那個女娃子好像也蠻喜歡他的,你跑外國去幹嗎……”
嗯,山裡的阿媽有點八卦。
趙倩輕輕的把頭髮捋到耳後解釋……
就跟她給自己母親解釋的一樣。
原本以為中午過後,這些看熱鬧的山民會逐漸散去,沒想到從下午,陸續就有周邊各家寨子的人開始抵達,還一個個都帶著各種米酒啊山裡野味特產之類的。
一來山裡真是閒得沒事做,二來對那個當初笑眯眯的溫潤青年的確是有很大的好感,更不用說他指點的方法路徑還真有用,所以也算是找個由頭,熱情的山裡人在各種訊息傳遞方式之下,乾脆不約而同的集結到月亮湖寨子來。
有人類學家研究過,節日就是這樣生搬硬造出來,就是為了讓平淡無奇的生活找個理由樂呵一下,特別是多搞幾次發現還能產生經濟效益的話,那就基本會流傳下去了。
於是到了晚上天色擦黑的時候,月亮湖周邊已經燃起十多堆篝火!
先唱歌,山裡人因為一山隔著一山高,懶得跑路都擅長隔著山頭唱歌傳遞資訊,一排山裡妹子吊著嗓門開始,另一個寨子的後生們連忙吆喝著接上,老婆婆們一起唱顯然更有韻味,而老頭子們的歌詞多少都帶點讓人嘿嘿嘿的內容,時不時都會引起鬨笑。
新鮮剛抓獵的兔子、麂子、野豬和野雞就在篝火上燻烤,當然更多還是紅薯跟土豆加竹筒飯,紀若棠覺得新奇極了,雖然都是野外生活,但顯然這山裡的感受和當初在石龍鎮悲愴的救災帳篷生活是兩回事,這是徹底的迴歸自然,就算在石龍鎮燒起篝火,也只會下意識的思念失去的親人,而這裡只有看著飄上天的火星沫子,聽著山歌,忘了城市裡的喧囂和勾心鬥角,只想跟著曼聲高唱,臉上映著紅光,拿著竹筒飯的少女有點痴了。
趙倩一直捧著個大紅薯慢慢吃,遮擋自己笑意,值了,就算沒有跟石澗仁獨處的那份愛戀,卻經歷了這麼一場真摯的歡慶,比什麼都值得,她非常滿意。
石澗仁雖然本來就是山裡人,卻孤寂慣了,幾乎也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聽旁邊的阿媽有些激動又悲涼:“好久了!好久都沒有這樣的熱鬧場面了,起碼好幾年都沒有了,自從年輕人開始出去打工,自從很多人貪心不足的想賺錢,這山裡就留不住人,就沒有這樣熱鬧的場面了……”
石澗仁卻不悲觀:“不能總是站在悲傷的角度去哀嘆失去了就回不來,我寧願花時間去想想,是什麼不適應時代了,又該怎麼樣去適應這個時代,利用好山裡的資源,來,看看這,城裡姑娘樣子就很喜歡這樣,對不對?您在旅遊景點賣過東西,能不能把眼前的場景也當成東西來賣,讓外面的遊客到這裡來?美麗的湖,美麗的寨子,美麗的篝火,如果這一切能賺錢,能讓大家都過得開心了,這一切會不會都繼續留存再來呢?”
阿媽臉上剛有點放光,討厭的小布衣又開始潑冷水:“我只是提供思路,但路要一步步走,月亮湖最好的就是風景,最壞的是沒有路,但如果修了路,真有很多遊客來,蜂擁而至就會壞了湖水,壞了環境,到處狼藉一片,你們就是山裡的罪人了,所以要長遠的做這件事,怎麼能吸引人來,怎麼規範管理不讓人破壞這裡,那些成熟的景區是怎麼管理的,找幾個年輕人去學習……其實辦法都是人想的,開闊思路,但嚴謹踏實的走路……”
一群各家寨子年紀都比較大的老人,就坐在旁邊,聽得更是若有所思,他們擁有年長几十歲的人生經歷,卻沒有小布衣那麼寬闊的視野和思維模式,但顯然能分辨這些話的含金量,更不用說之前石澗仁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了,所以最好的回應就是跟他端起裝滿米酒的土碗,一碗接一碗。
紀若棠終於忍不住給趙倩低聲花痴:“你看……他這個時候最帥了!”
趙倩飛快的看一眼卻不停留,免得目光黏在上面就捨不得走,低下頭:“真誠,他就是真誠的面對其他人,而且從來沒因為外面的環境就改變這種真誠,所以才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十八歲的少女不得不把自己從花痴狀態拉出來,靜靜看趙倩,大學生抬頭回看:“我是縣城來的,感受最清晰,很多農村學生,縣城學生來到大學都迫不及待的學城裡那套,結果沒學到阿仁這樣吸收運用的本領,盡學些亂七八糟的皮毛,而且還把城裡的油滑、狡詐學了個十足,可是又比不過努力成功的人,就開始浮躁虛偽的自稱**絲什麼的,掩蓋心裡跟不上的恐慌,敷衍生活,把真誠丟得一乾二淨,你去看看吧,如果不是遇見他,改變了我的眼光,不到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