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九幽雪氣喘筋凸,也正遭受風紋的猛攻,若非兩層天王盾罩護,早被凌厲的勁力切成碎片了。眾人方悟“風紋不受他操控。”忽聽桃夭夭叫道:“保住下邊的土地!”低頭一瞧,漂浮之地自外崩碎,虛空危害重現,將飛起的碎片捲進異世化滅。峨嵋眾徒只得再向虛空結中心位置收攏,但那裡風紋的勢道最強。正下方鴻鈞寺主庵裂成太極陰陽魚圖案,隱然遊移,牽引風紋,中央金晃晃一個光團耀目。九幽雪喘道:“抵抗沒用了,我已啟動西金坤極石的靈效。鴻鈞寺詣天院,崑崙祖師的最後道場,即將化入虛空,在這的人誰都甭想逃命。”蘭世海驚道:“西金坤極石,鴻鈞道祖的內丹!”桃夭夭聞言暗憂“是鴻鈞道祖的內丹在驅動風紋。”
早年崑崙祖師建寺靜息,將在世精煉的內丹藏入主庵底部。九幽雪久居於此,神隨境移,逐步摸透虛空結構造,此外修煉時感察那神丹的靈力,自身真氣漸與相通,竟又逐漸體察出詣天院佈置的奧妙。原來鴻鈞道祖有意輔成後輩,設下虛神脫形的終極道場。到此靜修的崑崙仙客勢將廢棄舊法,內丹化入坤極石,身心融入純淨淡泊的玄意當中,最終升入忘形無憂的天上仙境。九幽雪是玄門高手,**異於崑崙仙宗,因而內丹並未化去,法術依舊在身,兩廂感應反倒相互補益了:一方面九幽雪借神丹靈力煉法,道行大進,修全了風雷門失傳百年的風紋破月流;另一方面西金坤極石暗生奇變,也將那風雷絕學攝運圓滿,有鴻鈞道祖靈氣做底子,威效竟是原法的數百倍計。某日,妖靈因不堪受虐造反,九幽雪使新煉法術**,豈料主庵底下神丹顯靈,忽然施放同樣**,將外部風紋統統納入之內。虛空結受震扭曲,一轉眼把漂浮的土基吸走三四成。九幽雪大驚,方知此處禁忌激烈鬥法,否則神丹發威震盪虛空,詣天院連同內部的物事就將徹底毀滅。他領悟到此節,立即收起風紋,改用尋常道法制住妖怪,方才避免了那場滅頂之禍。
此刻九幽雪狂性大發,只想殺人不顧自身,風紋施發到極致,引得坤極石效能盡啟,再無停息的可能了。桃夭夭覺察大禍臨頭,趕忙高聲下令:“天龍神將主防,九陽弟子排陣助他建起防圈,讓我免受外力的干擾。”又向唐連璧喊道:“喂,神劍可暫時撐起虛空,要死要活你自己瞧著辦吧!”
唐連璧冷然一瞥,袖袍揮灑而出,風水兩劍化作巨型光雲,補合虛空結張開的缺口,令吸物之效減緩。此法類似女媧補天,全力以赴方可達成,唐連璧元神合入兩神劍,頃刻間進入物我皆忘的境地。九陽弟子排起陣型打坐,以“丹陽九轉”聚齊九種真氣,助李鳳歧撐開天王盾大圈,眼觀鼻,鼻關心,一時也聽不見周遭動靜。
圈子裡只剩九幽雪,花爺爺,玉銀童可隨意活動。桃夭夭道:“邪徒玉銀童,你立功贖罪的時機到了,還想不想認祖歸宗!”玉銀童福至心靈,胸口拍得山響,道:“不就看住這兩個傢伙麼?小意思,老弟子我包下了,只不過重歸玄門後我要當上名正言順的老前輩,除了你,別人見我都要稱一聲叔祖爺爺!”桃夭夭道:“一言為定。”盤膝坐到圈內,一手擎天,一手撫地,中間安存人心,天地人三才持定,三易玄理剎時流轉靈臺。
玉銀童嘴裡吆喝:“別亂動啊,當心惹老子發毛,叫你兩個妖邪好看。”一面瞧桃夭夭法姿奇特,氣宇巍重,心下真的發起毛來,問道:“這是做什麼?”桃夭夭道:“鴻鈞道祖是坤道至聖,但未必通曉天地人三易。不然當年也不會苦參天道,我就不信,窮究三易玄理還破不了他的法術。”說著雙手握持宇宙鋒,劍芒向下延伸,直至金色光團內部。玉銀童吐舌道:“你要破掉崑崙祖師的內丹?”忽聞嘯刺耳,防禦圈外身影亂舞,似有成百上千的仙人撲擁而至。
九幽雪笑道:“呵,還嫌死的不夠快,無憂法體敢在這裡大動干戈。”
桃夭夭專心使劍,沒有留意他的言語,只感到順劍鋒猶如傳來冰山火海,千萬種苦楚壓在身上,元神真氣幾乎崩散。那西金坤極石內含鴻鈞道祖在世的全副神通,崑崙仙宗道成萬法,此刻盡行傾瀉而出。晃動的影子即是鴻鈞道祖的魂影,每一條施發一種仙法,總和起來等同於道祖當年蓋世開宗之力。桃夭夭若是內丹做基,早已形崩魂碎了,好在他真氣遊離不聚,彼方的強勢找不到著力點,故此尚能持久**。但聞風聲嘯聲迭增無休,峨嵋眾徒與唐連璧全神抵禦,兩耳雙睛不聞不視,防禦圈縮小也毫無覺察。
一如當初幽冥江內的情勢,虛空每半個時辰改換動向,彷彿漩渦忽然逆轉,被吸取的事物登時翻滾散裂。桃夭夭觀察異象,暗中計算,一連捱過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