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無妄山之人哪有半點虛言!”
杜月仙轉身對燕無雙道:“我與燕無心乃非常之情,望燕姐姐看在燕無心面上,快快離開這裡吧!我杜月仙只求姐姐一件事,日後見到無心,就說我杜月仙生是燕家人,死是燕家鬼!燕姐你就快走吧!”說著,兩行珠淚已忍不住順頰流下。
燕無雙終於明白了站在自己對面、百般維護自己的人原來是哥哥的情侶。她知道了這層關係,心中更加平靜了。看來今日自己誤入青樓還正是天意安排。若不是夜進迎春樓,豈能見到杜月仙。見不到杜月仙又到哪裡去尋找哥哥的蹤跡。如今好了,有了杜月仙也就有了哥哥。不過眼下最彆扭的是讓杜月仙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姐姐,佔別人的便宜尚可,佔自己嫂子的便宜就該死了。想到這裡,燕無雙伸手輕輕揭下臉上的面膜,露出光輝燦爛的真面目:“姐姐,我燕無雙乃是小妹,燕無心是我哥哥,所以這姐姐兩字該我尊稱你呀。”
就像暗夜中突然點燃一盞明燈,燕無雙的青春美貌看得房中四人個個呆若木雞!誰能想到一張薄薄面膜之後還藏著如此俊美的花容月貌,天香國色呢?
杜月仙終於笑起來。她從燕無雙的眼角眉梢看出了心上人的一怒一笑之態。他們兄妹之間是很相像的,都是一般美好。不過她的笑是苦笑,因為她知道,如此真面目豈能不惹來色狼的貪婪。
“杜姐,你怕他們?”
燕無雙隨手一指。這個“他們”就是石驚天、赫雪豹了。
杜月仙急得忙拉下她翹翹的玉指,低聲說:“燕妹,石驚天的無妄氣功厲害非凡,你家的煞刀六招鬥他不過。你速速從後窗離開,待為姐來應付他們。日後你我姐妹總有相見之日。”
咯咯咯,一串動人心魄的脆笑!燕無雙大聲:“姐姐,你怕什麼,有小妹在,別說—個逍遙客,就算石撼山自己來了,你也不用怕!再說你我姐妹有許多話要說,怎能暫別呢?杜姐你就看著小妹我來打發這兩頭憨頭鵝。”
確實像憨頭鵝,石驚天與赫雪豹兩人都張大嘴巴,伸長脖子望著燕無雙,呆呆地入了神。
杜月仙不信地問:“妹妹,你真能行嗎?要知為姐武功已廢,幫不得你呀。”
燕無雙伸掌按住杜月仙背後命門穴,一刻道:“姐姐三焦堵塞,不能運氣。待打發了憨頭鵝後,小妹為姐姐通穴,恢復武功之事,輕而易舉。”
相信了!杜月仙等到一股祥和無比氣機透過命門穴湧入自己體內時,她已經相信燕家小妹的厲害了。她與燕無心的內力溶合過,鴻鈞真元和此刻進入自己體力的氣機相比,簡直提不上筷子了。她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這不僅是為自己可能恢復武功,而是為燕無心,她由衷地笑了。
此刻的燕無雙神色飛揚。一方面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親人,一個可以信任的親人,今後誰是敵,誰是友一目瞭然了。另一方面哥哥終於有了下落,所以她急著要解決兩頭憨鵝。她自信對付無妄煉氣士之子易如翻掌。因為就在剛才石驚天運氣迫近時,她已試過了對方的份量。
對於戰鬥來說,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笑笑說:“喂!你們怎麼樣?是自己離開呢,還是由我送你們走?”
赫雪豹已經說不出話了。這倒不為斷腕,他恨自己有眼無珠,去冒犯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他有個奇怪的習慣,就是崇拜美女,潔白無暇的美女。杜月仙之類當然除外。燕無雙正是他心中光輝的偶像。
逍遙客石驚天臉色很難看,現在他再也沒有找杜月仙的慾望了。但是又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地退去,所以想了想說:“在下冒犯燕姑娘處還望原諒。今日你我有緣在此相遇,少不了印證幾手,還望燕姑娘賜教。”
點點頭,燕無雙說:“這兒地方小,我們還是下樓去如何?”
“如此,在下先行一步。”說著,石驚天在前,赫雪豹在後,兩人下樓而去。
此時,杜月仙才舒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地問:“燕妹,你真有把握能戰勝無妄氣功?要知當今武林能勝者寥如晨星呀?”
燕無雙沒有回答,反而湊近杜月仙耳畔說:“哥哥看中你真有眼光,嫂嫂的心底之善良,真是世上少有,這也是我的福氣呀。”
一句話說得杜月仙雙頰飛紅。半年多來,她第一次感到心中有一種痛快,真想大聲地暢笑幾聲。
月色溶溶,夜風習習。小樓,假山,花圃,竹影,全沉浸在寧靜中。
四人站成兩邊,各有一人在前,當然是燕無雙對石驚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