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的山路分為三列向山上逼來。
水堂主秀眉一搐,在我身旁低聲道:“他們來了。”
我拍了下腦袋嘆道:“原本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居然被那個叛徒一手毀掉,要不是他通風報信,敵軍根本就不會沿著這麼難走的山路進莊,肯定會從山谷處進入中我們的陷阱,我們已無退路,看來能不能拼殺出去就看我們的造化了。”
她點了點頭,拉了拉潛伏在我們身前的軍師問道:“軍師,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坐著等死?”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軍師也別無他法,嘆息道:“本軍師一生機關算盡,沒想到卻栽在了一向信任的土堂主身上,我們衝下去死的更快,還是等等看吧。”
日軍和清軍很快便已爬上半山,千萬把軍刀和火槍在火把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一位身穿大清官服的中年人和一位手持日本軍用指揮刀的日本軍官踏前一步,日本軍官在大清官員的耳旁說了句什麼,那大清官員忙拱手稱是,抬起頭大聲喊道:“各位義和團勇士出來吧,本官知道你們藏身此地,要是再不現身,本官定然用火藥將此夷為平地!”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躲藏著只會如他所言,軍師大聲下達命令,義和團團眾全都現身而出,拔出各種武器與敵軍對侍著。
大清官員又發話了:“義和團所有團眾聽著,現在你們全部被包圍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爾等若是放下武器投靠我方,本官定不計前嫌。若有迂腐者依然持有反抗之心,本官絕不會手軟!”
在義和團中,目前只有軍師能做主,他走前幾步一甩衣袖指著大清官員怒道:“張英九,你這個賣國賊子居然和小日本相互勾結,為虎作倀,即便老夫今日遭你毒手,也一定拉你一同下地獄!”他口中的張英九自然便是剛才說話的那名大清官員,從他語氣中可知,這張英九肯定不止一次圍剿義和團了。
“八嘎,你滴,什麼滴乾活?!”站在張英九身旁的日本軍官似乎從軍師的語氣中猜到了他在說難聽的話,一怒之下拔刀問話。
剛才他一來我就覺得這日軍有點面熟,仔細一想,這不正是當日去學堂巡視的兩大日軍首領之一佐藤一郎參謀長嗎?義和團一直是日軍和清軍的心腹之患,為了此次計劃成功,居然連佐藤參謀長都帶著部下親自出面了。
火堂主小心翼翼地移到軍師身旁,用眼睛瞟了瞟後山,在軍師耳旁嘀咕了幾句,軍師掃了眼日軍手中的長火槍,似乎有些猶豫。
張英九是個精明之人,順著火堂主的眼神抬頭向山上看了看,忽而哈哈大笑地掏出一把火槍在天空開了一槍,然後狂笑道:“想要逃進山內?今天量你們有神仙幫助,今日也一併死在我張英九的手上,你們回頭看看。”
自他發出第一聲槍響後,山內忽然燃氣熊熊大火,加上有微風助陣,燃燒的速度更是驚人,一時間山內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難怪剛才土堂主放出信鴿後便要燒掉樹林,原來想要來個四面包抄,雖然剛才的火被我們撲滅了,但現在結果依然和他們計劃的一樣,山內的引火稻草還是被侵入的日軍點燃了。
這麼多人持著火槍對著我們,根本就無路可逃,軍師仰天哀號道:“我於子秋愧對於家列祖列宗,愧對義和團仙逝的前輩啊,吾命休矣……”說到此,忽張口噴出一口淤氣之血,身體搖搖欲墜,火堂主紅著眼大喊一聲“軍師”,連忙將他扶住。
張英九止住笑聲,用手中的短火槍悄悄對準軍師,無情地扣動扳機。“砰!”地一聲槍響,軍師的胸口流出鮮紅的血液,他無力地閉上雙眼,結束了這不平凡的一生。
火堂主是個重情重義男子,他將軍師放倒在草地上,紅通通的雙眼裡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萬一火堂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那就不好辦了,我連忙張口道:“張英九,佐藤一郎,事情不要做的太絕,趙三多已近被你們處死,而軍師也已遇害,義和團群龍無首,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可否給我們一條生路?”
義和團的人知道我這樣說是為了大家不慘遭毒手,都閉著嘴巴不說話,等待著張英九的回答。
張英九見到我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居然知道他和佐藤一郎的名字,感到很是奇怪,問道:“這位小兄弟好面生啊,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要生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既然有生還的機會,我當然不肯放過,忙介面道。
“你們要加入到我們這邊來。”
“放你孃的狗屁!”火堂主早已忍受不住內心的怒火,被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