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世人對王憐花這人是如何評價,但她很清楚王憐花心中十分重視親情,他與母親相依為命,對母親十分孝順,既想為受苦多年的母親殺了快活王,但又為快活王的無情而難過。他的聰明才智絕不在沈浪之下,而他的手段比起沈浪更加層出不窮,讓人意想不到。而且在上一世,不管王憐花的真正目的是為何,但他對她亦算是極好。王憐花聞言,微蹙著眉頭,問道:“你這般做,是為何?”她早就曉得了他的身份,所以那日在蘇州城外,她並不在意他是否中了迷藥,她只是想試探他是否清楚她的身份。若是他清楚她的身份,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會與她為難。他以為幽靈宮之所以與仁義山莊做買賣,是因為白飛飛對快活王亦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如今看來,有的事情就如同是他所想的那般,但也有的事情,他想錯了。白飛飛微微一笑:“自詡為最瞭解女人的憐花公子,居然不曉得我的心思麼?”或許王憐花方才眼中閃過的激動,是做戲,又或許不是。但對她而言,並無區別。幽靈宮獨居一隅,做的是買賣,從不干涉江湖恩怨。她曾經因為快活王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有人要去對付快活王,她自然不會阻止。這亦是她當日主動派人找上朱富貴做買賣的原因之一,只要朱富貴給得起銀兩,她便樂意提供訊息給他。但她不會涉入其中,這是底線。“你或許是女人中的例外。”快活王當年一把火燒了幽靈宮,害得白靜容貌盡毀,莫非白飛飛就不想為她的母親報仇?白飛飛的秀眉微微上揚:“這是在誇我麼?”“你可當我是在誇你。”王憐花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汀蘭見到王憐花臉上的笑容,愣了下。這個男人美得跟妖孽似的,笑著的時候更是跟妖孽沒什麼兩樣。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自家宮主瞄去,卻見白飛飛神情很是平靜,絲毫不為眼前的男色所迷惑。白飛飛笑了笑,話鋒一轉,問道:“你可曉得熊貓兒?”“熊貓兒?”王憐花的語氣有些狐疑。“嗯。”白飛飛點頭,說道:“我曉得你與沈浪,與熊貓兒是朋友。我想你應該已經曉得他的真實身份,他乃快活王座下酒使,亦是快活王的義子。”即便是一樣名叫熊貓兒,一般人或許會很難想象此熊貓兒便是快活城中的熊貓兒,但王憐花不是一般人。“這我已經曉得。”正是因為曉得熊貓兒的身份,所以兩人才會成為朋友。“那你可曉得他雖是快活王的義子,但快活王卻是他的殺父仇人?”白飛飛又問。白飛飛話一出,縱然淡定如王憐花,也愣了一下。“什、什麼?”已經將茶具放下的汀蘭看著王憐花有些錯愕的模樣,再看向白飛飛,見白飛飛暫時沒有想搭理王憐花的打算,便說話了。“公子不必如此驚訝,快活王座下酒使熊貓兒,原是前丐幫幫主熊天豪之子。當年熊天豪被快活王設計陷害致死,而他年幼的兒子熊貓兒尚未能記事,所以快活王便收養了熊貓兒。幽靈宮的訊息向來不假,我家宮主見是公子前來,才會告訴你。若是旁人,絕對沒有這樣待遇的。”王憐花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多謝宮主了。”“我並未做什麼,你謝我作甚。”不過就是將熊貓兒的身世提前說出了而已。王憐花笑道:“宮主雖然沒做什麼,但卻已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了。”白飛飛將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沉吟了一下,看向王憐花:“你喜歡朱七七?”“朱姑娘性子天真爛漫,在下只覺得她十分可愛而已。”汀蘭聞言,瞪大了眼睛,只聽得她說道:“我怎麼只覺得她胡攪蠻纏不可理喻?”還天真爛漫,十分可愛?也不怕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汀蘭那雙大眼睛看向王憐花,又說道:“公子,奉勸你一句,娶妻當娶賢,你跟朱七七不會有結果的。”汀蘭很久以前就對這位憐花公子仰慕不已,即使是方才見到王憐花對朱七七那副憐香惜玉的模樣時,覺得那個九重天外的憐花公子在自個兒心中的形象崩潰了。但!曾經仰慕也是仰慕,教她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風華絕代的憐花公子被朱七七那個女人糟蹋!王憐花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幽靈宮的人居然與我說‘娶妻當娶賢’這般的話麼?”白飛飛笑瞥了他一眼,“幽靈宮以女為尊,選男寵就與選妻子一般,相貌倒是其次,最重要是賢惠。”汀蘭在一旁猛點頭。王憐花這回是朗聲笑了起來,“宮主真是讓人歎為觀止。”白飛飛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公子過獎了。我曉得公子會易容之術,若是公子能傾囊相授,我便讓汀蘭告訴公子,為何她會說你與朱七七不會有結果。除此之外,沈浪的身世我也盡數告知與你。”據她所知,沈浪的身世到目前為止無人知曉,人人都以為他是受朱富貴所託前來相助仁義山莊,卻不知他是沈天君之子。王憐花對沈浪亦敵亦友,他定然想知道沈浪的事情。“宮主真會討價還價,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