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宮的梨花針並不十分厲害,但是細針之上全都餵了致命的毒藥。一旦碰到,必死無疑。白飛飛冷笑一聲,“算你有見識。”花滿樓側耳傾聽周圍動靜,喊道:“莫要殺人。”立在船頭上的白飛飛瞥了他一眼,雖然她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過客隨主便,既然主人家這麼說了,她便這麼做便是。她淡聲開口:“顏芷,莫要殺人。”頭領已經被殺,剩下來的也就不成氣候了。顏芷聞言,夾在五指中正射出的金針收回。誰知此時,對方一個小球扔了過來,白飛飛見狀,紫色綢帶從袖中飛出,末端的鈴鐺與小球在半空中相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巨響,小球在半空中炸開,一陣硫磺味瀰漫在江上。“你不欲傷人,但別人卻想要你的命呢,花公子。”白飛飛揉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白姑娘莫驚,我會護著你。”溫和的男聲不慌不忙,接著白色寬袖一捲,便捲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拖了過去,接著一隻手臂伸了過來。白飛飛一愣,怔忡間,身軀已經凌空而起,被男人抱在懷裡離開了那艘船。“姑娘!”“公子爺!”兩道聲音焦急同時響起。顏芷見狀,伸手抓著田七的衣領,腳尖在江面上輕點了幾下,便帶著田七追往花滿樓與白飛飛消失的方向。“妖女,別走!留下解藥!”不知誰在背後喊。“幽靈宮梨花針,無藥可解。你等既然膽敢前來挑事,便應有承受後果的覺悟。”顏芷的聲音在夜風中傳來。她的武功終究是差了花滿樓一大截,並未追上花滿樓與白飛飛,只好跟田七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安頓。被花滿樓摟住的白飛飛精緻的五官微微繃緊了,“花滿樓!”“白姑娘莫要亂動,莫怕,我不會摔著你的。”雨絲紛紛落下,她周身泛冷,又被男人摟在了懷裡,武功也施展不開,在這個時候若是她掙扎,只會連累兩人一起掉落江中。原本已經微微冷凝的五官此時繃得更緊,但她還是回抱男人的腰身。鼻端盡是他身上淡淡的雅香,她眉頭忍不住微蹙。她確實沒有被摔著,被人摟著,紫色衣衫與他的白衣相貼,衣帶隨風起落,幾個起伏,眨眼之間,他們便遠離了那幾艘船,花滿樓抱著她落在江上的一個小島,周圍盡是蘆葦。一落小島,雨勢就轉大,將兩人身上的衣物打得溼透。花滿樓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但那隻溫熱的手卻牽住了她微涼的柔荑。“白姑娘,請隨我來。”並不是人人都具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他雖目不能視,但從來未曾迷路,也從來未曾走錯路。白飛飛是女子,而他,是男子。在花滿樓心中,女子天生便是該被人捧在手心中疼惜,而男子,也是天生該擔起保護女子的責任。儘管白飛飛懂武,在方才,她還若無其事地殺了一個人。可在他眼中,她是個姑娘家,他該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