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發現了一件事——兩人獨處或是歡愛之時,她總是很熱情,大膽又囂張地撩撥著他,但每當他摟著她,在她耳邊輕吻,認真地向她訴說自己心中的情意之時,她那種帶著野味兒的柔媚會使不出來。待反應過來之後,她又會“反撲”,對他上下其手,似乎是想掩飾些什麼。這個姑娘的性子,他早已摸透。她行事隨心,在旁人眼中,她甚至不算是好人。他還記得當日金鵬王之事了結後,陸小鳳臨走時問他:“你當真是非她不可?”陸小鳳口中的“她”,當然是指白飛飛。“你知道的,我一直認為飛飛是個不錯的人,但你與她……”陸小鳳停了停,繼續說道:“你與她太過不同,花滿樓,我只擔心你們日後會面對一些彼此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在陸小鳳心中,他的朋友太過善良,太過溫柔,白飛飛是個美麗的女人,大膽有心機,他也將白飛飛當成是自己的朋友,因為花滿樓喜歡白飛飛。但白飛飛不動聲色地拔去眼中釘的那份狠勁兒,陸小鳳是看在眼裡的。他卻朝陸小鳳微微一笑,說道:“很多人都說我與飛飛太過不同,就連她,也是那樣認為,但她並未因此而退卻。陸小鳳,對女人,你的經驗比我豐富多了,你面對那些女子之時,莫非便以為她們任何時候都如同在你面前那般溫柔而完美嗎?”陸小鳳默了默,說道:“我面對那些女人之時,會記得她們可愛之處比較多。”所以他總是無法抗拒女人的誘惑。花滿樓微微一笑,說道:“不管在旁人眼中,白飛飛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在我心中,她是天底下最好的。陸小鳳,我確實是非她不可。”那日,他與白飛飛在幽靈宮的後山之時,白飛飛與他說,若是有朝一日,她成為了厲鬼猛獸,她亦要夜夜相纏著他。那時,他本想告訴她,即便她是厲鬼猛獸又如何?花家七童是真心喜愛著她,天底下,就只有一個白飛飛,就算她成為了厲鬼猛獸,他也還是隻要她。花滿樓的思緒拉回,抬手將她的頭壓下,在她的唇上輕吻,他溫柔說道:“飛飛,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嗯?”白飛飛又是一怔。今日的白飛飛,似乎已經全然不是平時的白飛飛,因為今日的花滿樓,亦不是平日的花滿樓。他今日屢出奇招,她簡直……快要招架不能。或許,並非是招架不能,只是從未想過,原來他亦會百般手段都用上。譬如此時,他正在不遺餘力地用他的男□惑著她,又用她十分眷戀的溫柔對待她,試圖瓦解她的防守。男人低笑,繼續在她耳畔溫聲說道:“那日,你與我說,‘若我是厲鬼猛獸,花滿樓,我定要夜夜去擾你清夢,讓你不得安生’。”說著,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她身上微顫,他逸出輕笑,又說道:“我忘了告訴你,若你當真是厲鬼猛獸,我也要你。”他溫潤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徐徐盪開,白飛飛眨了眨眼,沒有說話。趴在他身上的女子沒有說話,花滿樓也不著急。他既然已經成了她的人,來日方長,他已打定主意,總要磨得她也承認,她亦是他的人才好。否則,他豈非是太對不起自個兒?他亦曉得眼前這個女子,需要很多很多的溫暖,那冷清又偏執的性子才會慢慢軟下來,然後,她會願意相信他,將她滿腔的心意交付於他,成為他的妻子。白飛飛雙手交疊在他的胸前,在她掌心之下,男人的心跳傳來,他的語氣平靜,但他的心跳卻並不平靜。原來,他亦是在緊張麼?擔心她不願意與他一直好下去?忽然之間,她原本有些空白的腦袋終於回覆正常,她抬頭,在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吐氣如蘭:“怎麼?今日花家公子怎的變了性子似的?這麼想將我拐走麼?”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與媚意。他今日這般,讓她很驚訝,甚至,有些不知該要如何應對。但他這般向她坦誠心意,她心中,十分愉悅。“自然是想的。我將身心都賠給宮主了,若你不允我的求親,那我可虧大了。宮主曾與我說,天底下比花家七童要好的男子,比比皆是。我只擔心有朝一日,你看上了旁的男子,便將我踢到一旁,所以,宮主總要給我個承諾,我心中會安定些。”男子溫笑著如實相告,停了停,又嘆息著說道:“莫非,宮主嫌棄花家七童是個瞎子,所以遲遲不願意與我定下白首之約麼?”白飛飛下巴緩緩抵在她交疊的手背上,輕聲說道:“花滿樓,我若心中有一個人,並不在意他是什麼人。我心中有花家七童,是因為花家七童是你。”聽到她的話,心中微顫著,原本就不受控制的心跳此時變本加厲,他努力穩住情緒,用如沐春風的聲音問道:“這麼說,你是願意了?”此時,女子的雙臂環上他的脖子,唇貼近他的耳畔,笑道:“花家公子把自個兒說得這麼慘,若我不願意,你豈不得哭死?”“是得哭死。”男子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波動。女子在他耳畔嬌笑,終於軟聲嘆息:“我不捨得讓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