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在幽靈宮住了一段時日,為幽靈宮的醉情調整了藥方,便又離開。這日,幽靈宮外迎來了朱七七。對於朱七七,白飛飛此時對她有著空前的耐性,為何?因為此時的朱七七,正面臨著艱難的抉擇。仁義山莊面臨著要倒閉的危險,有人願意慷慨解囊,助仁義山莊度過難關,但是對方卻看上了朱七七的美貌,希望朱七七能下嫁於他。聽聞那名男子,已過不惑之年,雖有經商之能,但相貌奇醜並有殘疾。“宮主,是否要見朱姑娘?”顏芷問。白飛飛笑顏如花,“見,自然要見,將她帶進來。”若說上一次白飛飛見到朱七七的時候,朱七七不過是清減了些,如今再次見到朱七七,她已可以用消瘦來形容。朱七七仍是一身淡紅衣衫,身邊依舊跟著小泥巴,雙頰陷了下去,膚色暗黃。此時的朱七七縱有美色,不過是帶著幾分病態的疲倦之美。白飛飛坐在主位上,隻手撐著下巴,看向下面的朱七七,笑問:“朱姑娘,怎的又來了幽靈宮?我記得,你似乎是很不屑於進來這兒的。”朱七七聞言,抬頭看向白飛飛。主位上的女子仍是一身紫衣,但是渾身的風情比起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她此時隻手撐著下巴,清亮的雙眸微彎,看著又多了幾分慵懶之美。朱七七此時再無以往的氣焰,她說道:“白宮主,我過去對你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我此番前來,仍舊是上回來時那般,希望宮主能為我找出沈浪。”似乎這些日子以來,這位以前被人捧在掌心中的女子吃了不少苦頭,懂得了在旁人的屋簷下,須得低頭的道理。白飛飛站起身,走下階梯,只聽得她的聲音帶笑,“要我大人有大量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朱姑娘,你可記得,你得罪過我無數次,卻從未向我道歉?”朱七七看向她,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嗯?”白飛飛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跟前。“白宮主,以前……七七失禮了,抱歉。”聲音帶著難堪,音量不低,整個主殿都能聽清楚她的話。白飛飛聞言,點了點頭,“好,那我便幫你把沈浪找出來。”這個時候,她當然是毫不介意幫朱七七找出沈浪來的。畢竟,只有沈浪出來了,朱七七才會覺得更加難堪。白飛飛明白朱七七在想些什麼,朱七七不過是想,人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她是快活王的女兒也不是她願意的,為什麼她親生父親的罪過要她來背?她此時想要找沈浪,不過是心中還抱著沈浪會接受她的想法。白飛飛看向咬著唇低著頭的朱七七,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個時候找到沈浪,不過是會讓她生不如死而已。為何這個女人總是看不透,還天真地以為別人會接受她?不過朱七七看不透也不錯,剛好,她可以親眼目睹這個曾經被人寵上天的假鳳凰,是如何掉落在泥濘當中,從此不可翻身!白飛飛叫顏芷去安排查探沈浪訊息的事情之後,沒有回飛花閣,而是去了聽風閣。陣陣琴聲從聽風閣的方向傳過來,那優美的琴聲,似乎能將天上的大雁吸引下來。白飛飛腳步一頓,隨即嘴角揚起了笑意,緩步走過去,那個一身白衣的男人,正在竹林之前撫琴,而田七則在一旁煮茶。這讓她想起當日她初次去仁義山莊談買賣後的事情。那時她本以為心中已經波瀾不興,在仁義山莊見得沈浪與朱七七,她雖故意從中作梗,但從未想過再次與沈浪有感情上的糾纏。離開仁義山莊,在江上偶遇花滿樓。她還記得那時江上細雨橫飛,而他認出了她,要田七相邀,問她可願到船上暫避風雨。那時的她,也從未想過會與他有這麼一番糾纏。男子似是察覺到她的到來,停下了動作,微微側臉,“飛飛?”溫和的聲音,讓她的心驀地變得柔軟。她“嗯”了一聲走過去。而田七見到白飛飛到來,很識相地退下。初始的田七是不願意這麼做的,為何?他總覺得自家公子爺太多溫和,不懂得拒絕人,所以在花滿樓與白飛飛相處時,他總是磨磨蹭蹭地東摸西摸,愣是不願意離開,以防他家公子爺被白飛飛吃了。但是直到有一天,田七深夜起來小解,無意中碰到自家公子爺衣衫凌亂地橫抱著衣衫不整的白飛飛回來之後,田七就已經絕望了。因為那時的花滿樓抱著白飛飛回來之時,白飛飛已經沉入了夢鄉,熟睡的女子沒有平日不可侵犯的仙氣,反倒是乖順得跟貓咪一樣偎在他家公子爺的懷裡。當時的田七,眼前一黑,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公、公、公子爺!”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花滿樓但花滿樓卻微蹙著眉,朝他搖頭。花滿樓悄聲說道:“她睡著了,你莫要說話吵醒她。”“……!”那一刻,田七的小心肝終於碎成了渣渣,虧他一直那麼努力地想要幫自家公子爺保住清白,但沒想到公子爺竟然這般自覺地……送上門,而且抱著人家姑娘回來的模樣似乎還那麼天經地義!自那天晚上之後,田七終於覺得每次這兩個主子相處時,他在那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