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環境標誌性工程，而且規模宏大，響鑼還需重錘敲，具體用哪一柄重錘，我得認真分析研究。”

秦粉見常居安沒有拒收支票之意，進一步加大攻勢，“剛才提到旅遊只說半截話。我在上海還有一套房子閒擱那裡，三百平方米複式兩層，常市長要是旅遊回來經過上海，就到那裡住吧，省得去賓館開房間麻煩。喏，這是房間鑰匙。”秦粉說著拿出一串鑰匙放在常居安面前，常居安瞥一眼鑰匙，“我這個人工作起來膽大，晚上睡覺膽子卻很小，一個人住那麼大房子，我怕做噩夢。鑰匙，你還是拿回吧。”秦粉一聽，笑臉婆娑，“常市長你只管放心睡覺。我秦粉有個座右銘：保護合作伙伴就等於保護我自己。所以，請你務必對我信任，只要常市長將合同交給我，我保證將‘金銀坊’公寓群打造成深沉理性品質一流的地標性建築。還有，我聽說常市長的千金在美國讀書，常市長如果同意，我想在美國給令千金開一個銀行賬戶匯點學費。”

常居安一聽，說道：“那孩子不懂事，就是給她三二千萬，她幾天之內也能花光。所以，我不敢寵。瞧咱們扯多遠，都扯到太平洋彼岸去啦。”常居安自嘲地笑道，接著乾咳兩聲，說道：“咱們說一說蔣書記吧。蔣書記是南方人，和秦總算是半個老鄉。蔣書記在青屏待久難免想吃家鄉菜，上次，韓功課就專門去他家鄉給他搞到一批土特產帶回來。跟韓功課比，秦總優勢非常明顯，南方出產什麼東西，我想秦總一定胸有成竹，可是，話說回來，哪些東西蔣書記喜歡吃，秦總知道嗎？”

秦粉來青屏之前就把青屏官場老底摸清，她知道常居安和蔣耕耘素來貌合神離，現在常居安說出此話，她不知道常居安是不是真想讓蔣耕耘捲入這場權利分紅。秦粉一時參悟不透常居安的真實用意，靈機一動，說道：“要是帶家鄉特產來，我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你常市長，只要常市長喜歡吃甜，別人誰也不敢放鹽。”常居安說道：“秦總很會說話。今天，你把公關部經理帶到我家裡來了，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看在你這片誠意上，我就跟你明說吧，‘金銀坊’工程韓功課覬覦已久，他找過我好幾次，我一直沒答應他，我想把這個工程交給外埠開發商，蔣書記也有此意。我聽說蔣書記也喜歡吃甜食，所以，你要挑一些儘快送過去，別讓對手搶在你前頭。”

北門　第十三章（1）

“金銀坊”公寓群開發招標會上秦粉能否中標，陳君尋格外關注。常居安接受秦粉所贈旅行支票和房子鑰匙讓秦粉心裡稍微踏實一些，秦粉安排卜凡和鈿貞枝子分別對柴孝梅和常居安進一步客情公關，過一陣子，她透過招商證券營業部，將二千萬人民幣專款匯到香港金色集團總部兌換成美元，然後，又將這筆款子匯到美國，存入柴孝梅指定的花旗銀行賬戶上。這一天，秦粉打電話給陳君尋，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陳君尋一聽秦粉口氣就知喜事臨門，問她是不是拿到了開發權。秦粉滿面春風，告訴陳君尋，事情已經沉錨下碇，常居安指定金色集團開發“金銀坊”。秦粉接著說晚上請常市長等人吃飯，想讓陳君尋過去陪酒，陳君尋一聽，著實想為秦粉慶賀一番，但是，轉念一想，不免為難，他告訴秦粉，這事理應好好慶賀，可是，今天是他和江桐結婚紀念日，他答應江桐晚上帶她去看電影，秦粉一聽，芳心未免翻瀾醋意。

電影院裡，江桐跟陳君尋講述單位發生的一件事情。

江桐說：“上午開會，胡局和繆局在會上吵起來，針尖對麥芒，一個不讓一個，鬧得特別兇。”江桐所說的局長鬍紹德與常務副局長繆防禦矛盾由來已久，說白了就是權利分配不合理導致利益衝突。繆防禦私下裡常抱怨，他管的事情倒不少，可一旦遇到一塊大肥肉胡紹德就毫不客氣地盛到自己碗裡，比如說局裡最近要將兩輛運輸車抵賬出去重新買新車，胡紹德年初下檔案分配工作明明將車輛費用控制權賦予繆防禦，可抵賬單位的主事偏偏是胡紹德的親戚，胡紹德將車低價抵出去，買車他也親自經手，卻要繆防禦先在發票上簽字。繆防禦自家鍋裡撈不到多少油水，胡紹德鵝食盆又不讓他這隻鴨子插嘴，自然就想生事，因為雙方都有後臺奧援，胡紹德的弟弟在省郵政廳做機要秘書，繆防禦的姨夫是唐州人大常委會主任裘民風，後臺都很硬，因此，齟齬較勁，經常兩不相讓，工力悉敵。

陳君尋醉意朦朧，譏誚道：“麻雀爭吃國庫糧食打起架來不好勸，隨便來只鷹哥隼弟問題迎刃而解。”

“麻雀這個，麻雀那個。一提起胡局你就糟蹋，好像有十八代深仇大恨似的，人家傷到你哪根筋？你說出來給我聽聽，說不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