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苑的。
但李承訓卻必須冒這個險,除了人手不足形勢所迫之外,他必須表現出對王苑的信任和重用,否則很有可能王苑的部下,甚至他自己都覺得在這裡不受重用而心生二心,那絕對是災難性的損失。
那夜,李承訓拖著病痛之軀,與王苑把酒徹夜長談,他與王苑坦誠了身份,並勾勒出他要成為草原之主的夢想,希望他做勤王之功臣,當然也細說了這次應對圍山官兵,自己謀劃的全盤計劃。
那夜,無憂和紅娘輪流在外值守,他們心疼李承訓的傷勢,卻無人勸阻,知道這是決定這場戰役的關鍵。
王苑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慾,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私心,他之所以肯跟隨李承訓,是覺得他是一條金鱗,不是池中之物,眼見草原上聞名最廣的白將軍和耶律風都已和李承訓成了莫逆之交,他很擔心自己的地位。
他不怕山下官軍勢大,因為他已選定了自己的方向,但他怕自己忠心以待的主子對他棄之不用。
就在他最彷徨糾結之時,李承訓非常及時的一夜長談,那絲絲入扣的眼下破敵之計,那統一草原的遠景規劃,最終使他打消了顧慮,使他堅定了追隨的信念。
馬賊們向來兇狠,特別是邊境的馬賊向來國家觀念單薄,在聽到李承訓關於建立草原帝國的想法後,內心怎能不蠢蠢欲動?
“大將軍,”王苑竟然起身以跪拜大禮參拜,“創業艱辛,末將將盡心竭力輔佐您成就大業,至死不悔。”
李承訓連忙起身扶起他來,“王先生,註定是我左膀右臂,以後依仗之處不少,還望先生幫襯。”
王苑這一安心追隨李承訓,才使得大青山最後這二百山賊得以穩定,才能成今日守山之勢。
現在,一場圍繞大青山的攻防戰已經展開,蛇穀道阻止敵,與後山小路的擒敵,兩場戰鬥,都是延著李承訓的戰術佈置,在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並且收到了既定的效果。
現在,唐園入口這場較量,是整個戰役的關鍵戰鬥之一,這一戰的成敗,事關大青山守衛戰的成敗。
李承訓與紅娘,無憂,黑鐵塔並肩站在山口,俯視著大寨後院裡的賈維極其大軍,臉帶蔑視,語氣不善,而且可以用咄咄逼人來形容。
而他們周圍除了跪在地上,恨不得一死以保清白的銀環,再無一人,這也是一種威勢,是一種策略。
其實李承訓並沒有要侮辱銀環的意思,他這樣做不過是要刺激賈維而已,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刺激他的機會。
賈維望著山腰上在地上翻滾,試圖一死了之的銀環,心如刀割,但他知道這是對方在試圖激怒自己,讓他不顧一切的攻山。
眼見地勢險要,對方不知藏著怎樣的殺招,他只能把憤怒深深地埋在心底。
“李無名,你也是想噹噹的人物,如此折磨一個被俘之人,也不怕人恥笑嗎?”賈維用上內力,聲音在山谷內迴盪。
畢竟有數十丈的距離,李承訓可沒有內力發音作為回應,而且他傷勢尚未痊癒,哪裡有力氣折騰,他便低聲囑咐黑鐵塔回話。
“大都督錯了,咱們對於投降之人,向來寬大為懷,跟隨銀環上山的那五十人,有三十五人被生擒,現已把他們都放了回去,不信你可以前去查探。”
黑鐵塔也沒有內力,但他嗓子粗,力氣足,說話數字一頓,在山谷的迴音下,也是直達對面,清晰可聞。
這時,鐵鞋匆匆來到賈維身側,低聲說了幾句,便見賈維立時變了顏色,可見黑鐵塔說的不錯。
可惜李承訓距離賈維太遠,既無法用百獸聽音,來聽他說的什麼,也無法看見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但他能看到賈維與金甲附耳說了幾句。
而那金甲更是奇怪,竟不顧軍旅規則,長幼輩分與賈維又附耳說了什麼,兩人便這樣你來我往,彷彿在爭執些什麼,最後當然是以金甲的順從離去而結束。
“李無名,我已令手下去後山查探,希望你不是在信口雌黃,否則,即便本都督容得你,我殺狼隊的萬千兒郎,也容不得你,勢必將你碎屍萬段!”
賈維又以內力喊出,那份氣勢貫穿日月,驚得林中飛鳥陣陣飛起。他現在還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來攻破這處隘口,難道真的要用兵士的血肉闖出一條路?
李承訓知道賈維有前車之鑑,不敢輕易走這棧道上山,他也確實做了佈置,而且他並不著急,因為這樣耗下去,對他是有利的,一旦天黑,他便可以充分發揮地形的優勢,徹底擊敗賈維,別說區區三五萬官軍,即便再多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