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只會導致奧斯特利茨戰役,即所謂三位皇帝發動的戰役的失敗,也就是世界歷史的時針在人類歷史的錶盤上的徐緩的移動。
這天安德烈公爵值勤,寸步不離總司令。
下午五點多鐘,庫圖佐夫到了皇帝大本營,在國王那裡待了不多久,便到宮廷事務大臣托爾斯泰伯爵那裡去了。
博爾孔斯基藉此時機順便到多爾戈魯科夫那裡去打聽一下戰事的詳細情況。安德烈公爵覺得,庫圖佐夫不知怎的非常掃興,他心裡很不滿意。大本營的人個個對他表示不滿,皇帝大本營的人員和他打交道時用的都是那種腔調,聽起來就像某些人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那樣,因此他想和多爾戈魯科夫談談。
“親愛的,您好,”多爾戈魯科夫和比利賓坐在一起用茶時說道:“明兒是節日,您的老頭子怎樣了?情緒不好嗎?”
“我不是說他情緒不好,而是說他想要人家聽聽他講話。”
“不過軍事會議上大家聽過他講話,只要他講的是正經話,大家還是會聽的;但當波拿巴現在最怕大戰的時候,拖延、等待都是不行的。”
“是啊,您看見他嗎?”安德烈公爵說道,“啊,波拿巴怎麼樣?他給您留下什麼印象?”
“是啊,我見過,而且相信,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是大戰,”多爾戈魯科夫重複了一句,顯然他珍惜他和拿破崙會面時他所作出的這個一般的結論。“如果他不怕大戰,他幹嘛要提出這次會面的要求,幹嘛要舉行談判;主要是為什麼撤退,而撤退是違揹他的整個作戰方式的,是嗎?您相信我吧,他害怕、害怕大戰,他要遭殃的時刻來到了。我要對您說的就是這些話。”
“可是請您講給我聽吧,他是個怎樣的人呀?”安德烈公爵又問了一句。
“他這個身穿灰色常禮服的人很想我對他說一聲‘陛下’,使他不痛快的是,他沒有得到我賜予他的任何頭銜。他是個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別的要說的了。”多爾戈魯科夫回答,含笑地望著比利賓。
“雖然我十分尊重年老的庫圖佐夫,”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我們只是等待時機,讓波拿巴乘機逃走或則欺騙我們,那才叫人難受呢,而今他確實落在我們手上了。不,不應當忘記蘇沃洛夫及其行為準則:不要使自己處於遭受進攻的地位,自己要發動進攻。請您相信,年輕人的精力在戰爭中常比優柔寡斷的老年人的經驗能更穩當地指明道路。”
“可是我們究竟在哪個陣地向他發動進攻呢:我今天到前哨走過一趟,不能斷定他的主力佈置在何處。”安德烈公爵說。
他想對多爾戈魯科夫說出他所擬就的計劃。
“唉,橫豎一樣,”多爾戈魯科夫站立起來,開啟桌上的地圖,匆促地說,“各種情況都預見到了,假如他駐紮在布呂恩附近……”
多爾戈魯科夫公爵急促而不清晰地敘述了魏羅特爾的側翼迂迴運動計劃。
安德烈公爵開始表示異議,證明他的計劃能與魏羅特爾的計劃媲美,而美中不足的是,魏羅特爾的計劃已經透過了。安德烈公爵一開始就證明那個計劃的缺陷、他的計劃的優越,多爾戈魯科夫就不再聽他講話了,他心不在焉,抬眼望的不是地圖,而是安德烈公爵的面孔。
“不過,庫圖佐夫今天要召開軍事會議,您可以在那裡把全部情況說出來。”多爾戈魯科夫說。
“我準會辦妥這件事。”安德烈公爵從地圖旁邊走開時說道。
“先生們,你們關心的是什麼呢?”比利賓說道,一直到現在他還面露愉快的微笑,靜聽他們談話,顯然他現在想開玩笑了。“明天打勝仗,或者吃敗仗,俄國武裝力量的光榮是有保證的。除開你們的庫圖佐夫,再也沒有一個俄國的縱隊長官了。有這麼幾個長官:HerrgeneralWimpfen,letedeLangeron,leprincedeLichtenstein,leprincedeHohenloeetenfinPrsch…prsch…etainsidesuite,metouslesnomspolonais.”①
“Taisezvous,mauvaiselangue.”②多爾戈魯科夫說,“您所說的是假話,現在已經有兩個俄國人了:米洛拉多維奇和多赫圖羅夫,可能會有第三個,那就是阿拉克切耶夫伯爵,不過他的神經很脆弱。”
“可是,我想米哈伊爾·伊拉里奧諾維奇已經出來了,”安德烈公爵說道。“先生們,祝你們幸福、成功。”他握了握多爾戈魯科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