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巧克力。”
“那就換草莓的。”
“我也不喜歡草莓。”
“要不,水果蛋糕怎麼樣?”他居然還笑,很有耐性。
“今天不想吃水果蛋糕。”
“藍莓的呢?抗氧化,對面板好。”
“不喜歡。”
他停住,望了她一會兒,突然傾身過去,靠向她。
“那麼,你喜歡什麼呢?小夏。”嗓音低而沉,收起那要笑不笑的表情,黑眼珠深沉,幾分蠱魅。
夏莉安不防愣一下,心一悸。
“我——”突然靠那麼近,害她一個措手不及,舌頭都打結了。
“你喜歡什麼?嗯?”這回他把語尾助詞放得低沉,悠悠盪盪,擾人心腸。
“你不要靠這麼近好不好?”她一下子無法直視,避開他的黑眼眸。
“怎麼了?”他懶懶似。嗓音更低更沉更蠱魅。
忽然地,她便覺得呼吸困難。
“可惡!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不懂你在指什麼。”他沒笑,低沉的嗓音仍那樣悠盪悠盪,要蕩入她心窩。
“還裝!你以為這樣看著我,我就會臉紅,就會呼吸困難是不是?故意這樣惡作劇,取笑我,對不對?”
總把他做的一切,想到壞的方向。
“你又冤枉我了。”眸子一黯,多無奈似。
“還在裝!”她瞪瞪他。“我知道你很有魅力、很迷人,行不行?可以了吧?”
“你真的這麼認為?”那眸子一亮,唇角一彎,笑意便流洩出來。
“哼。”她哼一聲。
“小夏——”
服務生過來新增水,順便遞給胡尚斌餐單。
早不來,晚不來,慢了好幾拍才來,硬生生打散好不容易張結起的磁場。
“不用了,他馬上就要走了。”夏莉安開口。
胡公子挑挑眉。
“你要是不走——”她站起來。
她走,總可以了吧?
“小夏。”他抓住她的手。一邊對服務生比個手勢,隨便要了杯咖畊。
“嘿,男女授受不親。”她皺眉,只好又坐下。
“什麼『授受不親』,你小時候我常常抱你呢。”
“胡說。那時我都十三歲了,你什麼時候抱過我。”又瞪眼。
搞不清他心思。她覺得他似是故意混淆她,又懷疑自己多心,又想起前幾日那一幕——
欸!這幾日很多事似乎都變得不對勁。
“前兩天我不是才抱過你?”神態自若。
“那不算!”她脫口而出。
他嘴角一攏,似乎有些興味。
“那麼,怎麼才算?”睇著她,目光閃亮。
怎麼她覺得像踏入什麼陷阱似。
只能悶哼一聲。
“又不說話了。嗯?”又一聲低盪,那麼曖昧。
她忍不住抬眼,忽然皺眉。“你在引誘我嗎?胡尚斌。”
他笑。
服務生在這時端上咖啡。熱煙撲鼻,溢滿咖啡香。
“陪我喝杯咖啡吧。”又笑。
“你不是在等朋友?”總是她沉不住氣。
“他大概遲到了。”
結果,他說的朋友,一直沒出現。
e
一個禮拜內,張蓉蓉掛了江川平值班的兩次門診。然後約江川平出去,說有重要的事想跟他商量。
“對不起,你這麼忙,還找你出來。”她坐在那裡,柔黑的長髮垂肩,眼眸低垂,顯得楚楚可憐。
“沒關係。”江川平喝口咖啡。
“真的很對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商量才好。”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說好了。”他又喝口咖啡,看看時間。她總算是那迅猛龍的朋友,這點耐心他還算有。
張蓉蓉低了低頭。光滑潔白的脖頸傾成優美的弧度。
“我……”蛾眉微糾,讓人生憐。“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江川平沒說話。
張蓉蓉覷了他一眼,仍低著頭。
“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很痛苦,心裡很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肩膀微微抽動,眼角溢位一顆淚。
然後,決堤似,無聲的淚潰流下來。
江川平抽了一張面紙給她。
“謝謝。”她接過面紙,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