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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不及了,瘸子跳衝的速度駭人聽聞,杖起處風雷俱發,“砰砰”大震中,大柵門崩散,條木亂飛。

“哎……呀……”有兩個人被飛拋的條木砸得滿地滾,條木粗如海碗,砸的力適兇猛沉重,挨一下保證肉鬆骨折,甚至送命。

瘸子隨飛木疾衝而入,柺杖如鬧海的狂龍,點打挑掃急如狂風暴雨,人與柺杖像已幻化成淡淡的虛影,所經處波開浪裂,刀劍一觸便四面崩飛,木柺杖似乎已變成渾鐵打造的鐵器。

一眨眼,有八個人爬不起來了。

人群作鳥獸散,各找角落藏身,村舍是第一選擇,小村街也是唯一的通路。

有幾個人上屋脫身,毒娘子便是其中之一。

病子似乎知道他們借住的四家小店,追的速度也快些。“轟隆隆”連聲大震。第一家小店屋柱被打斷了。

這些以木為主的簡陋街舍,沒有堅固的土牆支撐,柱一斷就向下崩坍,災情慘重。

第一家小店正是毒娘子和楊明的住處,前進還有席地而睡的十名轎伕。

“救命呀……”被壓住的轎伕狂號。

正打算跳落天井,促楊明逃命的毒娘子,剛看到前進的屋頂向下坍,天井下已傳來瘸子的杖發風雷聲。

“留下財物!”下面瘸子的喝聲似沉雷。

“砰砰……”柺杖擊中木柱聲震耳欲聾。

房舍搖搖,她大驚失色,顧不了下面的楊明瞭,向鄰舍的瓦面飛躍。

身後,屋頂向下崩坍。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何況她與楊明不是夫妻,杖打鴛鴦各自分飛,理所當然。

兵敗如山倒,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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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陰雷豹第一個先返回現場。

陸續返回的人叫苦連天,欲哭無淚。

所有的馬包、鞘袋、來不及佩帶的百寶囊,全被開啟徹底搜查,金銀珍飾財物洗劫一空。

倒坍了兩家小店,其實只能算半坍,木造房屋不會一下子全坍崩倒,已不再適於居住。

十名轎伕有兩名是備用換肩的人,需八名轎伕抬轎,卻壓傷了四個,缺少兩名橋夫。

更不妙的是,柵口至小店的短短三二十步空間,有八個人受了程度不等的輕重傷。

這些人武功了得,內功火候也不差,禁受得起鈍器的打擊,柺杖就屬於鈍器,所以受傷不至於嚴重,但已失去與人拚命的能力。

楊明被倒下的木板牆壓在下面,經毒娘子拼命帶人搶救把他拖出。

毒娘子的心涼了一大半,甚至放聲大哭。

楊明的腰脊紅腫,外表傷勢不算嚴重,至少沒有碎骨頭需要整理,沒有傷口需要包紮。

可是,經行家的檢查,他的下肢似已將近完全癱瘓。

這是說:背部的幾條經脈,很可能有幾條被壓斷了。

比方說,督脈經。

財物已被洗劫一空,瘸子大概不會再找他們了,有人受傷而沒有人死,顯然是腐子杖下留情。

一柺杖可以擊斷樑柱,人被擊中而不死,絕非他們禁受得起,而是瘸子不想要他們的命。

偶然發生衝突事極平常,沒有殺人報復的必要。

瘸子的威脅或許已經消除,笑孟嘗這一關他們仍得過。

順德四海牛郎幾乎全軍覆沒的故事重演:自不量力估計錯誤,想吃掉地方強龍,反而被地方強龍反噬吃掉了。

可見豪霸們擴張勢力的行動,成功的機會並不多。

轎伕打發回徐州,改請村民用擔架,把受傷的人抬至鳳陽。

他們必須及早遠走高飛,脫出笑益嘗的勢力範圍。

楊明被安置在一家村舍內,毒娘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向他依依不捨告別,祝他能早日康復。

毒娘子不可能照顧一個廢人,即使這個情人是活寶。

她有她的前程,她可以再覓另一個春天。

在楊明之前,她到底有過多少心愛的男人,連她自己也弄不清。

一群殘兵敗將,像逃避瘟疫般加快逃離三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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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設伏截贓

陰雷豹這群殘兵敗將,財物被洗劫一空,百寶囊中只有一些應急的錢物,僱村民始人已所費不貲,哪有心情賠兩家被打坍的小店?

小店的人,也不敢向他們索取賠償,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