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時間的流逝。
因著女人口中那個極其曖昧的字眼,霍免眼裡的倉庫已經成為了神秘的成人交♂流場所。
想來怪人那幅駭人的打扮,或許是因為變裝宴會之類的?
可是,他差點掐斷她的脖子怎麼解釋?拎起書包跟著她,又是為了什麼?
雖然仍有困惑未解,但霍免覺得當下的氣氛,自己再多問下去不太合適。
於是她果斷遏制住好奇心,有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念頭。
“那、那祝你們的夜晚,玩得開心……我回家了!!”
取下身上的藍色小書包,霍免踮起腳,將它物歸原主,掛回怪人的脖子。
它看著她不像之前那麼害怕自己,甚至敢主動靠近它,便也盡力伸長了脖子迎接她掛過來的小書包。
腦袋弧度輕微地左右搖擺,怪物默默地興奮著,不安地好似在接受頒獎。
霍免對於它此刻的不尋常狀態絲毫未覺。她飛速地還了包,然後頭也不回地一路狂奔,用最快速度逃離這個尷尬的桃色場所。
怪物邁開步子立刻跟上去,可惜被身後的女人抓住了它挎著的大包。
眼見小姑娘一蹦一跳,已經跑出了老遠。女人盯住黑影的側臉,直言不諱道:“你是一隻吸血鬼!”
年歲久遠的包經不住扯,傳入耳朵的細微撕扯聲使它不悅地回頭……
黑洞洞的眼睛,面板慘白如紙,一雙唇卻是豔紅的。
長髮下隱著的容顏,妖異俊美。
並未留給她欣賞的時間,男人臉色突變,猛然對她露出一對染血的尖牙。
香菸的菸灰顫掉一截,迎面襲來的森森脅迫感令女人的氣勢瞬間減弱。
“你……你嚇我也沒用!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鬆手放你走。”
手裡的勁微微鬆動,女人眉頭一皺,喉頭迅速地滾動了一下。
——真可怕!饒是她這種見過世面的,也差點要被他唬住。
“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你的血?唔,肯定是的,我看見你劃破了你的手腕。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吸乾了我的血,為什麼還要救我?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嗎……”
女人的腦子像被打了結,她想知道的事很多,可是它們的順序在腦海中被堆得亂七八糟。
造成混亂的原因,小部分來源於她尚未恢復的身體,大部分來源於她對面那隻比她強大無數倍的生物。
——不行,不能放他走!
她在心裡對自己吼:藍恬,你他媽都被咬死過一次了,你還怕個什麼!
可事實上,越勸自己別怕,她的手就抖得越厲害。
很快地,一手的手指快要離開包的邊緣,一手幾乎要抓不住煙。
“喂……你是啞巴嗎?我有權利知道前因後果吧?!”
香菸落到地上,紅光四散。
在這場實力懸殊的“對峙”中,怪物始終一言未發。
確認霍免已經走遠。它轉身,表情兇狠地拍開女人的手,抽走自己的包。
與它面對面,藍恬的心裡忍不住發怵,僅能維持語氣的強硬,手中卻是一點力氣都不剩。
眼看著它要走掉,她最終也沒敢再有動作。
“喂!你救我,不就是想我走出來,打消小姑娘對你的戒心嗎?我剛才幫了你這麼個大忙,也證明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人;我都不計前嫌,如今你他媽憑什麼甩臉色給我看?好歹跟我說點什麼吧!!”
混合自己推測的、瞎蒙的,藍恬想激它說點什麼,什麼都好。
怪物漸漸走遠,她不甘心地在原地喊。
“起碼告訴我,喝了你的血,以後我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啊?”
“喂……!!”
手上拎大包,脖上掛小包。
雙耳失聰的怪物踏著月光,離去的腳步輕快得彷彿能踩出一串叮叮咚咚的音符。
霍免憋著一口氣,蹭蹭蹭上了三樓。
跑到家門口,要掏鑰匙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手裡還緊緊攥著銀色鑰匙,掌心都發了汗。
——跑回家的一路,她心有餘悸,隱隱擔憂“怪人”會跟過來,所以時刻不願放下這把救命的鎖。
——幸好它沒有跟著她!!
深夜中,在倉庫外發生的一連串人與事,離奇得彷彿是一段杜撰的記憶。
手掐上自己的喉嚨,霍免稍稍用勁地捏了捏……卻還是能回憶起那股窒息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