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作回答,舒眉也就知趣地不再多問,直接把地址報給九信說:“先開到這個地方去吧。”
汽車在頤和路公館區一處花木扶疏的公館前停住了,關野雅子下車前,朝著舒眉微微一躬道:“江太太,我自己去敲門就行了。您可以不用陪我進去。”
舒眉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進去,畢竟是關野雅子的朋友家,她去拜訪做客並不需要她的陪同。便點頭道:“那好吧,我就在車上等你。不著急,你和朋友慢慢聊吧。”
關野雅子再次微微一躬後下了車。她在大門口按響了門鈴,很快有傭人來應門。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一位穿著一襲天青色和服的日本少女,傭人有些訝異地開口詢問。因為隔著車窗,舒眉聽不清傭人問了什麼,也不知道關野雅子說了什麼,只是看見傭人很快就開啟大門讓她進去了。
關野雅子進門大概半小時後就出來了。當那兩扇雕花銅門再次開啟時,舒眉發現有一個年輕人正把關野雅子送出來。嬌小柔美的日本少女走得一步三回頭,眼波一直在年輕人身上纏綿流轉,一目瞭然的眷戀神色。
舒眉這才恍然大悟:關野雅子來這裡顯然不是找朋友,而是找的心上人呢。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她的心上人吧?
這麼一想,舒眉不由地隔窗仔細看了關野雅子身畔的那位年輕人兩眼。一看不覺怔住:咦,這不是陳重嗎?他怎麼會認識關野雅子啊?
舒眉發著怔時,陳重已經陪著關野雅子走到了汽車前。隔著一扇車窗,他瞥見了車廂裡坐著的人後,頗有些驚訝地彎下腰說:“江太太,是你呀!”
陳重認識舒眉和江澈是因為薛白。雖然直接來往不多,但是他們倆的故事,他卻從薛白那裡知道了不少。所以他知道江先生與舒小姐已經變成了合二為一的江氏夫婦。
江澈當初舉辦小型婚禮,也曾讓薛白代為邀請過陳重參加。但是陳重剛剛暗中插手把江澈從殺人案中摘乾淨,明面上沒人知道是他在出面護人,他也不想讓事情公開化,怕招來非議。所以那場喜宴他謹慎地沒有參加,只是請薛白代為表達祝福與送上賀禮。而因為他的低調謹慎,江澈也一直沒有當面見他與謝他,同樣是請薛白代為表達謝意,送上謝禮。
舒眉回過神來,趕緊下車含笑道:“是啊,陳公子,沒想到雅子要來的地方居然是你家。原來你們倆認識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主,週末又到了,微臣明天申請休假一天,望恩准。:)
100|82。29。 獨家發表
看著舒眉疑惑的樣子,陳重微笑著解釋道:“是啊,我在日本陸軍大學學習過一年。 雅子的姑母家就在學校附近,她表哥和我是同學,所以認識了。”
九一八事變發生後,雖然中國人對日本的憎恨度高漲,但是與此同時也形成了一股留學日本的熱潮。因為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行為,令中國人震驚之餘一心想要救亡圖存,所以全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日本的研究上。數以千計的中國青年懷著“師夷制夷”“知己知彼”的心態負笈東渡,來到日本留學,以求掌握救國本領。陳重無疑也是其中的一員。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雅子一到南京城就心急著來拜訪你。對了,你認識關野信嗎?知不知道她就是關野信的妹妹?”
陳重搖搖頭道:“我見過關野信幾次,不過和他並不熟,所以我不知道雅子和他是兄妹。”
舒眉點點頭不再多問,陳重十分紳士派地拉開車門,讓兩位女士先後上了車,再與她們揮手作別。關野雅子情不自禁地扭過頭,視線隔著透明車窗鎖定在他身上,捨不得移開眼睛。汽車開出老遠後,她還執著地扭著頭,戀戀不捨地一直盯著馬路那端的陳重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身影。
如果說之前對於關野雅子的心思,舒眉還只是猜測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她戀戀不捨的眼神,就是無形的證據與確切的證實了。
九信把汽車開到中山陵後,舒眉領著關野雅子下車步行賞景,九信則遙遙地跟在後頭尾隨保護。
中山陵風景區裡秋色迷人,一樹樹色彩絢麗的秋葉宛如明霞絳雪,美不勝收。可是,關野雅子已經明顯沒有了昨日高漲的遊興。她只是心不在焉地跟在舒眉身旁走著,眼神的顧盼之間,有著難以掩飾的惆悵,那惆悵蠶絲似的一寸一寸纏繞著她。
漫步在一片金黃的銀杏樹下時,舒眉忍不住開口問道:“雅子,你喜歡陳重對不對?”
關野雅子的臉一下子就紅得宛如枝頭的楓葉,她羞澀地低下頭,良久良久才“嗯”了一聲,聲音幾乎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