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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況。那天是程大夫值班,他說剛打過電話,沒什麼問題,很平靜。姐夫和大哥來電話,下午小四、司機小陳,還有妹妹、弟弟及父親都來了電話,大致告知了手術中的意外情況。說現在醫生正在進行全力救治,究竟將來如何,是死是活是癱,就看她的造化了。他們說要過來看望,我不讓他們來,說目前我和姐兩個人就可以,來也幫不上忙。

11時,又做了一次CT,情況非常正常。頭上的血已消失了,而且大腦已恢復了原位, 和大姐又鬆了一口氣。往CT室去的路上,程大夫叫道:“武漢橋。”漢橋很及時地嗯了一聲。“擺擺手。”程大夫說。漢橋左手上下襬動了幾下。車抖動時,擠眼咧嘴,做痛苦狀。漢橋清醒過來了,真的清醒過來了。小康說,只要醒過來就沒事。現在她清醒了,沒事了。最起碼,不會成植物人了。漢橋的臉很黃,還是明亮亮的,我俯下身子時,她的頭上仍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我們往CT室進的時候,一個很年青的女醫生在裡面,車子不知為何推不到CT跟前,怎樣調方向都靠不到。她一直嘟嘟囔囔地說過去都是這樣的,這次是怎麼了。挪來挪去,終於靠到了裡面,把漢橋抬到了CT的臺子上。裡邊氣溫很低,空調冒著嗖嗖的涼氣。我對那位醫生說了,她拿過來一條被子,搭在了漢橋身上。關上門,我們都出來。大姐進到隔壁去看螢幕,我卻不敢去,我怕上面仍是那種嚇人的景象。我在外面的走廊上來回走,既急於知道結果,又怕結果不好。真的體會到了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詩句的意境。我像一隻籠中的獅子,氣急敗壞地在走廊裡來回躥。一會兒,大姐來到我跟前,低低地說沒事了,好了。我反問是沒事了?姐說是,醫生說的,血都沒有了,腦子都又回到了原來位置。這時門開啟了,我們又進到裡面把漢橋抬下來,從CT的臺子往車上上時,漢橋的屁股還主動地往車上挪了一下,這充分說明她的意識已很清楚。漢橋又流了淚,可能是太疼了吧。我發覺漢橋的身上仍是冰冷冰冷,給程大夫說到裡面時要給護士說一下,讓他們給她蓋好被子。程大夫也高興地說沒事了,都恢復了,人清醒了,不要緊了,你們可放心了。

我們怎能放心,誰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其它的情況。下午真得把我們的心嚇成驚的了。許大夫說沒事了,程大夫說沒事了,可到後來,事來了。我們確實放不下心來。我問程大夫,她的頭會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像個熟過了的西瓜,或是壞了的雞蛋,裡面亂晃盪。程大夫停了下說,真要那樣,武漢橋就太倒黴了。又安慰似的說一般不會。武漢橋,你一定要好起來,但願就這樣平平穩穩地下去,不再出現新的意外。你一定要堅持住,挺住,我相信你有頑強的生命力,一定能度過這一關的。

程大夫走了,我和大姐來到ICU旁邊的過廳裡(姑且稱這裡為“烽火臺”吧。因這裡是到病房的咽喉要道,鬧非典時,這裡曾是對來往者的檢查和消毒站。而且從形狀上來看,前後都是走廊,到這裡有了一個屋子,很像長城上的烽火臺。也是我和姐觀察等待漢橋病情的地方。)在凳子上坐下來。我跟大姐商量要給護士一些錢,因為護理非常重要。現在沒事了,不等於下步沒事,而下步的恢復全在於良好的護理。大姐用責怪的目光看著我,停頓了一下,問我給多少?我說最少得五百塊吧,這時不能心疼錢了,錢就是在這個時候花的。大姐說給她們不知要不要,裡邊也不知有幾個人,給這個不給那個,反而不好。我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裡面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要給,給誰呢?最後姐說乾脆買點飲料吧,幾個人都能喝。我想想行,就下去來到醫院門口,那裡的小鋪正要收攤關門,買了兩箱飲料。我搬一箱,他們搬一箱幫我送上來,放到了ICU門前。我按響了門鈴,有人答應了。我說你出來一下。她問有啥事?你講吧。我說有事需要當面對你講。一會門開了,出來一個很瘦小的年青護士。我問你貴姓?說姓李。我問你們裡面幾個人,是你在護理武漢橋嗎?她說兩個人,是她夜裡護理武漢橋的。我把飲料搬到裡面,央求她們一定要好好照顧病人,還對她說了漢橋手術時出現意外,做兩次手術的情況。她們對此竟一無所知。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最長的一日(7)

我和大姐坐在凳子上,分析著漢橋的病情,算不算責任事故。既然是個正常現象,為什麼就沒有預防措施。現在看來是穩定了,但會不會再次出現意外情況。醫院裡應該想到這一點,應有預案,一旦出現問題,就不致於手忙腳亂。想到一切都是這麼順利,我們想找許秋山,就找到了,而且是他親自動的手術。我們想放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