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比腦溢血要輕。我和大姐說是不是要採取些預防措施,以防止意外?程說只能注意觀察,及時採取措施,病真要來,攔都攔不住。我對程大夫說,能不能多在這兒呆一天,這兒畢竟比觀察室條件好。程說等會兒跟張主任商量一下再答覆你。
稍過一會兒,張主任帶著病室僅有的4位大夫從樓上下來,進了ICU。我和姐站在門口等著。約有十五分鐘,他們出來了。張主任面帶微笑,和藹可親地對我們說,武漢橋神志清醒,四肢能活動,一切正常。又不無誇張地說,這下可放心了吧。又說你們想讓武漢橋在ICU多待會兒,可以,就今天下午或明天再轉移到三樓吧。我和大姐舒了口氣,連聲道謝。到現在為止,心算是放到了肚裡,漢橋基本上逃出了死劫。給岳母和父親報告了情況,讓他們放心。我想到,剛才張主任能帶著全部醫生下來到ICU去檢視,又帶著笑容,這一切都應是“神”的作用。
剛才正在記錄(8時38分),許大夫打來電話,說剛看到資訊,以為有了什麼事情,剛才問過了,沒有什麼事呀!他的語氣歡快而輕鬆。我說,許大夫,我們是慕名而來的,昨天晚上我們一夜都沒有休息,守在門口,太焦急了。你的經驗多,要給他們多指點多指導,千萬不要再出現意外情況了。許說根據目前情況來看,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的。我說你的手術是很成功的,就是手術之後出現了新情況。許說這種意外是每一個大夫都可能會遇到的。
接過電話,正好朱大夫往外走,說情況很平穩,就是神志弱些。我理解就是說話少氣無力。朱大夫說是手術太大,還有待進一步恢復。還說隔離室條件還是好得多,安靜,而且寬敞,消毒也好。我又對朱大夫說,像她這樣的病例少,還是應把問題考慮得複雜些,超前些,萬萬不敢麻痺。朱大夫說在5——7天時可能要出現水腫,病人要難受,還要用些藥促使早點恢復。
本來和大姐商量都去休息一會兒,我讓大姐去金姐家休息,上午我在這兒,下午讓她來接替我。後來大姐說回去也沒啥事,就在這兒等吧。我說咱倆人最好還是不要挪窩,還在這兒守著。我們在這兒,漢橋都能感覺到。另外,大夫們過來過去看到我們,對他們都是一種影響。
大姐說今晚都不要在這兒了,要相信醫生。我說下午再說吧。姐說你去買涼蓆吧,萬一晚上在這兒時用。我說我的涼蓆在暖氣後邊塞著,隨時都能用。
大姐昨天一天未吃飯,早上6時半,一起到街上吃飯 ,她只喝了一碗豆漿,吃一片面包,說放心不下,就一人先回來。
拆煙囪的電鑽聲如雷霆怒吼,震得耳朵轟轟叫。我們來的時候好像是剛剛開始,現在拆有三分之一。醫院本應是個安靜場所,卻日日被噪聲包圍著。樓下也在響,地板在顫動,好像是從下面往上打鑽。我下到二樓,果然見到有人拿著電鑽在向天花板上鑽眼。房子裡還支著許多支架,竟是個工地。我對他們說,你們能不能聲音小點,上邊有危重病人。他們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我,照打不誤。我又喊了幾聲,他們毫不理睬。想想,自己太天真了,人家怎會因你一個病人而停下工程呢。唉!這個醫院簡直成了個大工地了。 。。
楊晶為啥不來看我哩(3)
在“烽火臺”的值班崗上,一直是那個婦女在值班。她三十多歲,微微發福的身材,長著一幅企鵝一樣豐滿而白皙的脖子。她用道地的北京腔和幾個男女說笑逗樂。他們像一個玩笑沙龍,時不時就紮成了堆。他們吃著瓜子,嘮嗑著北京的天氣和醫院裡的新鮮事,說了就開心地笑。有時一個很平常的事,他們就能樂半天。男女之間你打我一巴掌,我擰你一指頭,玩得可得勁。他們就好像是神仙的兒女,沒有一點塵世的煩惱,因而無從體會到我們的心情是多麼的沉重,多麼的惶惶不可終日。
上午,我和大姐大多時間或蹲或坐或站在ICU的門口(倒很像兩隻忠實的看家狗),一有神外的醫生進去出來,我們就及時地詢問情況。當門開啟的時候,我們像個長脖雁一樣向裡探望,希望能看到漢橋。時間一分鐘一分鐘,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每過去一段時間,我和大姐的心裡就鬆快一些,因為張主任說過漢橋的危險期為24個小時。
上午,我和姐在門口守候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今天下午可以探視。在ICU門上貼的規定裡,明寫著星期二、五下午的15時30分——16時是探視的時間。這個發現令我和大姐激動不已(我把這也理解為了我們的運氣,當我們再次渴望見到漢橋時,上帝就給了我們這個機會)。見到門上還貼著進入必須戴口罩的告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