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還算清醒,他微微一笑,指引夏婷在附近的餐桌上坐下。
“怎麼了,許斯?”夏婷看著他的笑容,一如往日般燦爛,但眼神卻是淒涼空洞,她的心如刀絞般抽痛。
許斯面前堆積著七七八八的空酒瓶,雪花的勇闖天涯,在夏婷看來第一次那麼刺眼。
烤魚下面的酒精已經燃燒了大半,可魚卻是絲毫未動,夏婷聞到了輕微的糊味,於是拿起筷子翻了翻魚身,然後叫來服務員,點了份小米粥。
說話間許斯又開了一瓶酒,金黃的液體一刻鐘就倒滿了酒杯,然後又拿起面前的空酒杯,“要不要一起喝點?”
“一點點吧!”夏婷不避諱喝酒,既然他想喝,那就陪他喝。
“現在的女孩都會喝酒,可她是個例外。”許斯像是跟夏婷說,也像是自言自語,他為夏婷倒滿了酒,滿的溢位來了些。
他極力剋制著酒精的麻痺,但雙手還是有些微微發抖,夏婷接過許斯手裡的酒杯,“她?就你今天見的朋友?”
“婷婷,不介意我為你說說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吧!”許斯第一次叫她婷婷,如此親暱的稱呼,她一時間有點不習慣。
“沒事,你說,我也想聽聽。”夏婷沒有說謊。
許斯一口氣喝完了酒杯裡的液體,開始說他從未曾說過的心事。
第八章 誰在說謊
其實不過是一段常見的愛情故事,女孩有個甜美的名字,叫橙子,許斯的同學,他們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懵懂無知的愛戀在許斯年少的心裡就是全部,當然,也會是女孩的全部,由於早戀,他們的學習成績一路下滑,雙雙止步於高中紅牆外。
初三那年的暑假,他們正式開始了步入社會,兩人商議著去廣州打工,臨走之前,許斯把橙子帶回了家裡,母親一見兒子往家裡帶女朋友就盲目的高興,怎麼看怎麼覺得橙子就是她心裡完美的兒媳婦,也不顧兩人的年紀大小,甚至都開始了盤算兩人什麼時候結婚。
從許斯家回來後兩人又算計著去橙子家,許斯準備了好多好多東西,兩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出發了。
只是你說老家人目光短淺吧,也不全面,也有些高瞻遠睹的家長,他們認為孩子,尤其是沒錢沒背景的農村孩子,就應該好好學習,這才是唯一出路,不然到死還是個一事無成默默無聞的社會最底層,譬如橙子的母親就是這種思想的人。
在橙子上中學的時候,班主任曾經告誡過她橙子早戀的事情,那時候她被叫到了學校教導處,橙子和許斯也在,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見到了許斯的第一面。
無疑這樣的初次見面必然不會在老人心裡留下美好的印記,再加上從此之後橙子的成績一路下滑,現在連高中都沒有考上,自然會怪罪到許斯的頭上。
所以不用想,到了橙子家,老人氣不打一處來,把許斯趕出來還不夠,又把買的東西一件不留的都扔了出來,橙子也被留在家裡禁止與其接觸。
橙子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怕母親傷心也怕許斯捱打,便勸許斯先離開。
廣州的工作是許斯的選房表哥幫忙找的,在一家電子廠,名都報了,就等著時間一到去上崗了,眼看著不剩幾天的功夫兩人還不動身,表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
許斯便給橙子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能走,橙子說,要不你先過去,我晚幾天到,母親不同意我走,我需要時間來說服她。
許斯不想難為橙子,也不想失信於表哥,他想了想,早走幾天就早幾天吧,反正橙子會很快過去的。
許斯到廣州之後,剛好是電子廠的旺季,原本說的8小時工作時間,結果一忙活就13個小時,再加上他第一次參加工作,不習慣長時間的勞作方式,下班後躺在床上累的不想動,就連骨頭縫裡都疼,那時候每晚給橙子打電話是最好的排壓止疼方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許斯才會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有意義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橙子還沒有要來廣州的意思,許斯知道橙子還沒有擰過母親,他看著橙子左右為難自己也於心不忍,便安慰橙子不要著急,慢慢來,他等她。(。pnxs。 ;平南文學網)
可最後等來的卻是一個噩耗,那時候碰巧橙子在北京打工的姑姑回老家探親,得知橙子情況後便介紹她去北京工作,從西單一家商場裡做導購,得到橙子父母的許可後,便被姑姑不由分說的帶去了北京。
許斯一聽立馬要辭職去北京找橙子,可是表哥卻勸他說剛剛來廠子沒有一個月,走的話沒有工資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