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事只能由他自己做主。”
“不,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凱瑟琳大聲嚷道,“他不知道他給我哥哥帶來了痛苦。詹姆斯並沒跟我這樣說過,不過我敢肯定他很痛苦。”’。
“你肯定這是我哥哥的過錯?”
“是的,十分肯定。”
“究竟是因為我哥哥獻了殷勤、還是因為索普小姐接受了殷勤。才引起這般痛苦的?”
“這難道不是一回事嗎?”
“我想莫蘭先生會承認這是有區別的。男人誰也不會因為有人愛慕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感到惱火,只有女人才能製造出痛苦。”
凱瑟琳為自己的朋友感到臉紅,說道:“伊莎貝拉是有錯。可我相信她決不是有意製造痛苦,因為她十分疼愛我哥哥。她自從第一次見到我哥哥,一直在愛著他。當我父親是否同意還捉摸不定的時候,她簡直要急病了。你知道她一定很愛詹姆斯。”
“我知道她在與詹姆斯戀愛,還在與弗雷德裡克調情。”
“哦,不,不是調情!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不可能再與別人調情。”
“也許,她無論是戀愛.還是調情都不會像單打一時來得圓滿。兩位先生都得作點犧牲。”
稍停了一會,凱瑟琳繼續說道。“這麼說,你不相信伊莎貝拉很愛我哥哥啦?”
“這我可不敢說。”
“可你哥哥是什麼意思?他要是知道伊莎貝拉已經訂了婚,他這般舉動能是什麼意思呢?”
“你還真能夠刨根問底的。” “是嗎?我只是問我想知道的事情。”
“可你回的只是你認為我能回答的問題嗎?”
“是的,我想是這樣,因為你一定了解你哥哥的心。”
“老實對你說吧,眼下這當兒,我對我哥哥的心'這是你的說法',只能猜測而已。”
“怎麼樣?”
“怎麼樣!唔,如果是猜測的話,還是讓我們各猜各的吧。受別人猜測的左右是可憐的。這些前提全擺在你的面前。我哥哥是個很活潑的、有時也許很輕率的年輕人,他和你的朋友大約結交了一個星期,知道她訂婚的時間幾乎同認識她的時間一樣長。”
“是呀,”凱瑟琳略思片刻,說道,“你也許能從這一切裡推測出你哥哥用心何在,我可辦不到。難道你父親不為此感到不安嗎?難道他不想讓蒂爾尼上尉離開巴思嗎?當然,要是你父親來勸說他,他是會走的。”
“親愛的莫蘭小姐,”亨利說道,“你如此關切地為你哥哥的安適擔憂,是不是也會出點差錯呢?你是不是作得太過火了?你認為索普小姐只有在見不到蒂爾尼上尉蹤影的情況下,才能保證對你哥哥一片鍾情,或者至少保證行為檢點,你哥哥是否會為自己或索普小姐感謝你作出這樣的設想呢?你哥哥是否只在與世隔絕的情況下才是保險的?或者說,索普小姐是否只在不受別人誘惑的情況下,才對你哥哥忠貞不渝?他不可能這樣想,而且你可以相信,他也不會讓你這樣想。我不想說;‘請不要擔憂,’因為我知道你現在正在擔憂,不過請你儘量少擔憂。你相信你哥哥與你的朋友是相慕相愛的,因此請你放心,他們之間決不會當真去爭風吃醋。放心吧,他們之間的不和是短暫的。他們的心是息息相通的,對你就不可能。他們完全知道各自有什麼要求,能容忍到什麼限度。你儘管相信,他們開玩笑決不會開到不愉快的地步。”
他發現凱瑟琳依然將信將疑地板著臉,便進而說道:“弗雷德裡克雖然不和我們一道離開巴思,但他可能只呆很短一段時間,也許只比我們晚走幾天。他的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他必須回到部隊。那時候,他們的友誼會怎麼樣呢?食堂裡的軍官們會為伊莎貝拉·索普幹上兩個星期的杯,伊莎貝拉會和你哥哥一起,對蒂爾尼這個可憐蟲的一片痴情笑上一個月。”
凱瑟琳不再放心不下了。整整一席話,她心裡都是忐忑不安的,現在終於放下了心。亨利·蒂爾尼一定知道得最清楚。她責怪自己嚇成那個樣子,決心不再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
臨別一面,伊莎貝拉的舉動進一步堅定了凱瑟琳的決心。凱瑟琳臨行前一天的晚上,索普家的人是在普爾蒂尼街度過的,兩位情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引起凱瑟琳的焦灼不安,或者使她憂心仲仲地離開他們。詹姆斯喜氣洋洋的,伊莎貝拉心平氣和,極其迷人。看來,她對朋友的依依深情在她心中是佔據第一位的。不過值此時刻這是可以容許的。一次,她斷然把她的情人搶白了一番。還有一次,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