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勒克眼中閃過一道沉沉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而布蘭多也在威勒克的一分神的當口,抓住了屬於自己的機會。
“夏爾,往天空中那個方向解除法術!”
他立刻衝著自己的法師侍從狂喊道。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一幕 突圍
梅蒂莎如同一頭在樹林間奔行的銀色獵豹,平靜的面色並未忠實地反映她內心中的焦急:“領主大人怎麼還不召喚希帕米拉和自己,他在等什麼?”
這時一道幻影從交錯後退的林子之間閃過。她猛然一個急剎車,戰靴生生在積滿松針的泥土中犁出兩道溝壑。梅蒂莎停下後,看清楚森林中站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若是挺拔的雙峰之下完全已經植物化的下半身依舊算作‘人’的話。
希帕米拉也跟著停了下來。
“她是誰?”她看向梅蒂莎問道。
“安德莎?”梅蒂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那個女人緩緩回過頭,卻正是在信風之環被布蘭多和維羅妮卡擊敗之後帶回帝國關押的腐朽之主安德莎,這個女人的狀態看起來與梅蒂莎記憶中有很大不同——對方光潔的臉蛋上佈滿了血絲,這些血絲從她脖子下面蔓延而上,彷彿血色的根鬚一般。她眼睛裡只剩下一片漆黑,中間嵌著一顆血玉髓般的瞳孔,看起來顯得極為妖異。
梅蒂莎心中暗暗吃驚,這是神之血的異化狀態,牧樹人的幾位牧首大都接受過一次神之血的洗禮,所以才會變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夠第二次接受神血,難道說牧樹人對於神之血的研究又更進一步了?
不過最讓她感到疑惑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對方此刻應該被收押帝國監獄最深處的地牢中,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德莎?”
安德莎發現是梅蒂莎,詭異地笑了笑,並不作答。而是轉身就向森林深處走去。
“你站住!”梅蒂莎皺著眉頭呵斥。
安德莎一停,回頭對她笑道:“小公主,這次我們是敵非友。”
“沒人與你是敵非友。”梅蒂莎眉頭緊蹙,口氣不善地答道:“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公主,你有時間關心我,不如關心一下你的領主大人。”安德莎抬頭看向山頭的方向。而正是此時一束銀色的流光從寒露莊園所在的山頭上升起,猶如一條璀璨的銀線橫貫夜空,將漫天的星辰一分為二。
半空中的光輝將梅蒂莎面龐映得發亮,她分辨出那個方向正是寒露莊園所在的方向,臉色微微一變,回頭冷冷地看了安德莎一眼,再顧不得質問對方出現在這裡的意圖,直接向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但在離開的前一刻,她才想起一件事來:對方口口聲聲稱她為‘小公主’。安德莎是從什麼地方瞭解到她的真實身份的?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對於領主大人的擔憂就佔了上風,她迫使自己重新變得心無旁騖起來。
“她就是安德莎?”
希帕米拉向後面看了一眼,她沒經歷過信風之環的戰鬥,對於那時候的經歷隻字片語的瞭解也是從布蘭多身邊的人偶爾提及中得來的,因此對於後者遠遠沒有梅蒂莎那麼忌憚,甚至還有些好奇。
那畢竟曾經是領主大人的敵人——
“你要小心她,”梅蒂莎看了神官小姐一眼。提醒她道:“牧樹人的十二個牧首沒一個是善與之輩,它們的傳承早在聖者之戰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看起來她也是透過這樣的手段來辨識我的身份的,這說明它們的傳承仍舊完好。”
希帕米拉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感嘆道:“不過真是可惜,牧樹人也曾經是女神的信徒。”
在兩人身後的漆黑一片的森林中,安德莎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背景,嘴角詭異地揚了揚。
“實力上升真快。”她輕聲感嘆道:“這真是一個好時代,只可惜有些人註定不懂得欣賞。”
說罷,安德莎抬起右手,皓腕之上一枚血玉髓手鐲在月光之熠熠生輝。她摩挲了一下手鐲,嘴裡說道:“炎之刃已經趕過去了。小傢伙在寒露莊園鬧了個天翻地覆,那個女人小瞧他了……對了,我剛才碰到了他的手下,是……正是那位公主殿下。”
她忽然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是的,我明白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