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近正廳,方遇見刁龍仗劍守在廊上。
他一見是刁淑嫻,面上也泛起喜色,劍藏肘後,施禮問道:“師姊,這一日你卻去了那兒?叫咱們老爺子急得好苦。”
刁淑嫻淡淡一笑,道:“沒去哪兒,只在後山逛了一天,喂!現在廳上在於什麼?這樣如臨大敵的?”
刁龍聞言面露沮喪之色,轉讓道:“唉!還不是李長壽他們帶來的漏子,玉龍山上國寺鎮寺之寶蛇頭杖被他們偷了,還把人家一名師兄弄死,如今人家來了十一個,一定要索回蛇頭杖,並要李長壽給抵命,老爺子說好說歹,和尚都不肯罷休,惱得李長壽又跟人家動手,霍伯伯那位寶貝兒子也出頭,現在人家布了天煞劍陣,連霍伯伯也被打傷,如今正由東海兩位島主在出面呢!師姊,你快進去看看。”
刁淑嫻一心只記著後山林中四人,怕只怕上國寺的和尚耽誤太久,誤了自己的事,聞言忙道:“好,我這就去。”頓了頓,又似突然記起什麼,向刁龍吩咐道:“啊!對啦,你這兒沒什麼事,趕快帶幾個人到後寨那片密林中去捉四個人回來,這可是件大功,做姊姊的讓給你吧!”
刁龍訝道:“什麼人會在密林裡?要兄弟去……?”
刁淑嫻笑著低聲道:“就是昨天先後來寨裡騷攪的那兩男兩女兩批人,其中兩個不是被厲老前輩掌力打傷了嗎?哈,說起來好笑,另外兩個也不知中了什麼毒,現在都昏倒在後寨外靠西那片密林子裡,我適才回寨來時才發現,只可惜我只有一個人,無法把他們全弄回來,你只要帶幾個有力氣些的去,一人背一個,便能都手到擒來了……。”
刁龍大喜,還未聽完,馬上便想走,刁淑嫻忙又將他叫,叮囑道:“這幾個人都關係很大,你千萬不可以隨意處置,僅只好好將他們弄回來,關在石牢裡,等這裡打發了和尚,回明瞭老爺子再作處置,尤其那兩個女的,厲老前輩對她們甚是重視,務必要妥為安頓,不要隨意動人家一毫一髮!”
刁龍連聲應了,如飛自去。
刁淑嫻直到看見他走遠,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轉身向大廳行來。
她踏進大廳,就見許許多多蛇形門下弟子都擁塞在廳門口,鴉雀無聲地向廳外張望,而廳外廣場之上,此時正由數十名高擎火炬的壯漢圍繞一個大圓圈,熊熊火光,照耀得與白日相仿,而場中人影紛亂,似乎酣鬥得正在緊要關頭。她連忙排眾而出,才知刁人傑和神魔厲奚都立在廳門外,而霍昆與霍一鳴、李長壽三人卻由幾名弟子攙扶著在一旁休歇,霍一鳴和李長壽身上似已負有劍傷,用布條包紮了好幾處,霍昆左肩也隱隱滲出鮮血,但他狀仍激動,正雙目灼灼注視著場中的激戰。
掉頭再看,場中一陣紅影盤旋,十一個身著大紅袈裟的高大和尚,各有左手執劍,右手卻都高擎著一面閃閃發光的鋼鈸,運劍遊走,有條不紊。左手劍怪招迭出,右手銅鈸卻不時擎劍發出脆響,同時當作盾牌使用,相互掩護,彼此配合,結成了一圈宛若鋼壁劍林的陣式,將東海二怪赤煞掌易斌和鬼手蕭林緊緊困在核心。
這時候,易斌狂態盡斂,左掌右劍,凝神應付,甚是沉穩,而鬼手蕭林兩柄鬼手鋼爪更是舞得雪片相似,牢牢守住上中下三路,半點破綻也沒。
刁淑嫻輕輕走到刁人傑身邊,悄聲叫道:“爹!”
刁人傑陡地一驚,扭頭看是刁淑嫻,立時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來,沉聲道:“你這一天一夜都跑到哪兒去了?”
刁淑嫻自然將說過的謊言再說了一遍,接著便悄悄又道:“……爹!你別怪我,我還替你老人家捉了四個人回來,叫龍弟去搬去啦!”
於是,又把自己如何倦遊返來,在後寨密林中發現男女四人全都中了毒,如何已囑刁龍率人去擒等情,一一述了一遍。
刁人傑聽了欣然大喜,連連點頭,道:“好!好!把他們全暫時禁在石牢裡,等這兒事了,再請厲前輩處置。”
這時,神魔厲奚也站在近處,他早已將刁淑嫻所言全都聽到,但依然神情冷漠,僅只輕哼一聲,道:“老夫早料他們不能遠遁,遲早必是囊中之物……。”
一句話未完,陡聽得場中傳來一聲悶哼,接著又是“噹啷”兵刃墜地之聲,慌忙回顧,卻見鬼手蕭林和其中一名和尚俱各退出鬥場,蕭林顯見是負了劍傷(奇*書*網。整*理*提*供),右手臂上一片殷紅,兩柄鬼手鋼爪全都交到了左手,而那和尚卻好像系被掌力所傷,捧著胸口,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臉色蒼白一片,雖然退出了鬥場,身軀尚在搖曳不止。
赤煞掌易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