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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潤潔白的玉璧赫然躺在錦緞之中,光澤瑩瑩。

我突然心念一動。

這難道就是劉邦不辭而別之後,張良獨自留下之時代為敬獻給項羽的那雙玉璧?項羽送給了虞姬,而虞姬又轉贈到了我這裡?

我立刻出了自己的營帳。

午時已過了,遠遠望去,中軍大帳之處,也早已空無一人了。

原來我剛才的一覺之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結束了。張良此時,應該也是已經安然回到了灞上吧?

我嘆了口氣,虞姬送了我如此貴重的一雙玉璧,無論如何,我總該向她親自道個謝。

想著,我便朝她的大帳方向慢慢走去了。

此時戰事消弭,雪後初晴,亦是沒有了操練,營房之中,不時有兵丁三三兩兩走過,也有聚在一起,閒扯聊天的。

“哎,聽說沛公身邊有個叫樊噲的,居然幾口就把整隻生豬腿給吃了,一撞還把大帳門口的執戟衛士給撞翻了,這等氣勢,恐怕只有項王才能堪比吧?”

不遠處正站了幾個兵丁,其中一個和身邊的人這樣說道,口氣裡很是崇拜。

其餘人連連點頭,口中稱是。

“韓郎中,那被撞翻的衛士是你的手下?你在我們中間素來也是剛勇的,你自覺可比那個樊噲?”

那被稱為韓郎中的人似乎冷哼了一聲:“那樊噲不過一介武夫,有何稱奇?倒是那個名為張良的人,不可小覷,今日沛公能夠走脫,全是他在謀劃,項王目光短淺,如此放走劉季,日後必定後患無窮。”

聽他口中提到了張良,我便轉頭望去。

此人身材很是高大,服色比邊上的幾個品階要高些,但應該也只是個下級軍官,聽剛才那問話之人對他的稱呼,他可能是中軍大帳執戟衛士的頭目。只是他背對著我,看不見什麼模樣。

那幾個人見他竟敢詆譭項羽,一時噤聲,但很快,又有一人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枚玉玦,在那裡炫耀。

“我今日運氣真是不錯,替了李甲去收拾大帳裡的殘宴,竟然在地上拾了這樣一枚玉玦,也不知是誰扯爛了繫帶丟在那裡,看似無人再要了,我便收了起來,倒是發了筆小財。那案桌之上還有一對玉斗,只是可惜啊,竟然被剁得稀爛,真是糟踐了寶貝……”

他話音未落,身邊另一人就想爭奪那玉玦,兩人扭在了一起,那玉玦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滾了起來,一直滾到了我的面前,撲在了腳邊。

☆、狂奔之路

我彎下腰,撿起了玉玦。

這枚玉玦,應該就是范增數次示意項羽斬殺劉邦卻不得回應之後,憤而扯斷隨手丟棄的那枚吧?

那幾個兵丁見我撿起了玉玦,似是心有不甘,卻又不敢作聲,只是神色有些怏怏。

我笑了一下,走了過去,將玉玦放回了原來那人的手中,那人呆呆接了。

我轉身欲要離開,卻突然對上了一雙如鷹般的眼睛,剛才那個被稱為韓郎中的男子,此刻正站在邊上打量著我。

他看起來很是挺拔,面目英俊,只是……我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彷彿從前在哪裡看過似的。

韓郎中,執戟郎中……

我突然一個激靈。

韓信。

難道他竟是韓信,那個很久很久之前,我在淮陰的淮水之畔遇到過的那個少年?

我又仔細朝他望去,不錯,面前的這個男人,依稀還有從前我印象中的臉部輪廓,只不過褪盡了少時的青澀。此時他凌厲如鷹隼般的眼中,卻又隱隱含了一絲鬱結之色。

我不再懷疑了,他應該就是韓信,此時仍是鬱郁不得志的韓信。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我嗎?那個在淮陰城中曾經目送他遠去的“辛離”?

我的心中,有了淡淡的喜悅,就好像又見到了自己久違的家人。

我對他說道:“一隻簍子,容量為十,裡面裝滿油,另有一空罐,容量為七,一瓢,容量為三,今欲平分這十的油,只能用這三件容器倒來倒去,求方法。”

他一呆,似是吃了一驚,猛地盯著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知道,他已經完全不認得現在的我了,我在他的印象中,應該還是淮水之畔那個又黑又瘦的男孩,他的“辛離弟”吧?

我笑了一下:“你還記得淮陰城中那個清晨的時候送你離去的辛離嗎?”

“你……”他的神情極度怪異,看著我的眼中卻又驟然現出了歡喜的光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