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離開此地。”
“正是!”
東方振白轉了過來,說道:
“大家也不須著忙,請隨我走。”
東方振白形神灑脫地一仰頭。把他手中那把“鶴羽”名劍往空中一拋,急急唸了幾聲咒語,便叫得一句:
“鶴駕!”
轉眼在空中翻騰的明亮寶劍倏然化作一隻碩大的白羽丹頂鶴,羽翼翩翩地在眾人頭頂上盤旋。
“起!”
這時東方振白手中又多了一支白鬃拂塵,神態瀟灑地一揮,頓時牧雲幾人腳下白霧忽生,轉眼間已都立在空中鶴羽劍所化的巨鶴背上。
“走!”
隨著東方振白一聲喝叫,這隻道家的妙禽清唳一聲,便振動雙翅,直上碧空!
“唔……”
隨著白鶴顛簸地朝東南飛翔,剛才還氣宇軒昂、處世若定的少年,這時立在白鶴背上卻是心驚膽戰。對他來說,還是頭一回用這樣的方式飛在空中。現在顯然距離地面已經很高了,因為剛才一陣水霧拂面、煙雲罩眼,自己竟是踩著鶴背穿過雲層了。到這時候,也不知是雲天寒冷,還是心中膽寒,總之往日活蹦亂跳的少年這時卻嘴唇發紫,臉色青白,心中害怕,有苦難言!
“哥哥,你怎麼不殺了那個壞蛋呀?他是那天晚上的壞侯爺吧?”
“……”
自己正心驚、膽顫、恐高、冒虛汗,那小女娃卻渾若無事,在這高空中的方寸之地上如履平地,小身子轉過來轉過去,擠進到近前跟自己說話。
“別擠了,唔……”
剛說了半句話,便是一陣高空長風橫來,剛一開口便嗆了一口風。嗚咽了兩下,實在說不下去。
幸好,這時那位對騎鶴之事駕輕就熟的東方振白給他解圍。白鶴觀的高徒在雲端上說道:
“小妹妹,你哥哥這麼做,可是一片苦心吶。那人再怎麼壞,畢竟是做大官的侯爺。要是剛才你哥哥把他殺死了,一定天下震動,殺人之事必然無法隱匿。到時候,不管是你哥哥、你、還是我和嵐妹,等等等等所有你哥哥認識的人,都會被朝廷株連殺死哦!”
“哇,這麼可怕,那朝廷是什麼人?這麼壞!”
“哈哈!朝廷不是什麼人,就是官府啦”
東方振白朗聲笑道: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你哥哥聰明,剛才讓那壞人立下了毒誓,饒他一命,如此一來,這壞蛋還會極力掩蓋這件事呢——喏,你們看——”
東方振白扭過臉往來路方向看看,便一指所觀方向,道:
“你們看,那邊黑煙冒起,應是惡侯在焚燒部下屍體了。”
聽他指點。包括牧雲在內,盡皆回頭,恰看見來路方向上正有一柱黑煙嫋嫋。
略去閒言。“晴空一鶴排雲上”,這意境頗為瀟灑。只是以東方振白此時修為,鶴駕法術並不能支撐多久。於是,當張牧雲剛剛有些適應鶴上顛簸的時光,卻忽聽得那道子急急說道:
“各位留神腳下,我這鶴兒要變回寶劍,我們要落地了!”
話音剛落,腳下巨鶴一陣光影繚亂,原本清晰的白羽轉瞬模糊。翱翔的身姿急轉直下,一聲急促的風聲過耳,轉眼已穿過了水霧雲霧。
“大哥你這法術究竟熟不熟啊?”
鶴羽劍帶著大家落在一片小樹林邊,一陣忙亂中落地之時,驚魂未定的少年從噹啷跳蕩的寶劍上跳著腳兒蹦開,嘴裡忍不住大叫大嚷。
瞧著他這狼狽模樣,眾人皆樂,只有那辛綠漪發自內心地敬重少年,見眾人皆笑,她便臉色黯淡,悶悶不樂。這時候牧雲也定下神來,一眼瞧見她,便走了過來,問她道:
“怎麼你會跟著我們?”
“我……”
終於還是被拷問到這個問題,辛綠漪聞言一驚,嬌軀一顫,漸漸低下頭,手捻著衣角,氣若游絲道:
“公子……其實我只是今天才跟著你們的……實是那回孤山夜話,幸聆大道,多年未決之道,一夕醒悟。這些天來我於西湖尋得一處靜水修煉,補救往昔不足。誰知道……”
“嗯?莫非走火入魔?”
“不是……”
嫵媚的魚妖有些臉紅,搖擺著身體,雖然聲音低柔,卻透著興奮地說道:
“誰知短短几日內,我那化龍之願竟有達成之象!”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有些驚訝。
“列位休要笑話。”
辛綠漪雖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