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是做噩夢了嗎?”
梁梁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頭埋在我的懷裡小聲地撒嬌,說:“梁梁一醒過來看不到媽媽,就來找媽媽了,媽媽不睡了嗎?”
“當然睡了,”我揉了揉他肉肉的臉蛋,說:“來,媽媽帶梁梁回房睡覺。”
說著我抱起梁梁,梁梁雖然已經三歲了,卻只有二十來斤,我抱起來的時候還會覺得輕,他還太小了……
想到這裡我就心一痛,梁梁還這麼小,還要長很多年我才能真正放開手。
“等一下,”就在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杜譯承叫住了我。
“剩下的事等會再說好嗎,梁梁還小,他需要睡眠。”我聲音冷冷,背對著他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而叫我驚訝的是,他竟然答應了。
把梁梁放到床上又哄他重新睡著,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確認梁梁已經熟睡,我才輕手輕腳下床,一開啟無意外地看到杜譯承就在門外,他靠在牆上,頭低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想他已經知道了,梁梁的眸色其實不是正經的藍色,顏色比杜譯承還要淡,白天的時候幾乎看不出來藍色,近看了才能發現他瞳紋上的藍色,而這一點幾乎是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不知道,而杜譯承更不會知道。
梁梁跟杜譯承長得不像,因為杜譯承在這四年裡變了許多,容貌變得凌冽冷漠,而梁梁卻圓圓潤潤的,看著很可愛,這就是杜譯承會輕易相信梁梁是我和正平的孩子的原因,但是剛剛梁梁看向他的那一眼暴露了,夜色下,梁梁瞳紋上的藍色會變深,而杜譯承一眼就看到了梁梁跟他無比相似的眼睛。
到最後還是瞞不住……
我有點難受,我早就知道再這麼在杜譯承身邊待下去肯定會暴露,梁梁不喜歡杜譯承,杜譯承也不喜歡他,我只能指望兩個人別來個互相瞪大小眼就好,而這回竟暴露得這麼徹底。我也不想隱瞞了,所以在杜譯承說:“梁梁其實是我的孩子吧。”的時候告訴他,是不是你自己去做個親子鑑定好了,免得你說我把孩子的爸爸的帽子扣在他頭上。
杜譯承一下子就被我激怒了,他聲音裡滿是怒氣:“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我不舒服的話?”
我笑了一下,想,我也就現在說點不好聽的話叫你不高興了,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你之後得意暢快的表情了。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除了這個沒有要問的了吧,”我打了個哈欠,其實剛剛陪梁梁睡覺的時候我已經哈欠連天了,我睡眠淺,所以需要更多的睡眠時間,而今天晚上已經被打擾了快兩個小時了。
杜譯承沒有說話,我說:“要是沒有了,我就去睡了。”
說著就開啟了門,卻在下一秒被杜譯承抓住了手腕,他盯著我,我更加不解,問他:“怎麼了?”
他的臉僵硬地動了動,說:“不能對我說一句晚安嗎?”
我淡淡笑了一下,說:“說了你也睡不著的吧。”
然後在杜譯承暴怒的表情裡,我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之後我聽到牆壁被拳頭重擊的聲音,悶悶的一聲,透過牆壁,直接傳到了我的心口。
我又打了個哈欠,摸著黑爬上了床,梁梁感受到床鋪這裡壓下去了一點,閉著眼睛把小手伸了過來,我環抱住他,在他的頭頂吻了一下,之後便沉沉睡去。
我跟梁梁保證了今天就回去,而第二天杜譯承也叫管家準備了車子,梁梁很高興,笑起來的樣子陽光燦爛可愛,我摸了摸他的頭,沒有跟他說這不是回家的車,而是去醫院的車。
杜譯承還真是等不及。
杜譯承跟我們坐的是同一輛車,高興過頭的梁梁根本沒有注意到車上多了這麼一個多餘的人,一路上歡欣雀躍,而我注意到,杜譯承也在看著他,那樣認真的目光,簡直就是想在梁梁的臉上找到一絲自己的影子。
可惜並沒有。
我無比感謝杜譯承變了這麼多,我還能在他的身邊裝聾作啞一會兒。
但是到今天就完結了。
梁梁是被我哄去抽血的,我對他說男子漢不能哭,抽血的時候他就憋著臉一聲沒吭,結果剛結束就撲我懷裡了,護士那句誇獎的話還沒說出來,無奈地看著大哭的梁梁。
之後梁梁被帶去檢查,我一個人在外面等著,嗓子有點幹,應該是感冒還沒有好,我起身打算去買點喝點,卻在這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姚楠?”
我轉頭一看,看到了正平。
他樣子沒變,依舊是一身黑色正式的西裝,看著溫和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