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又怎會有真正的和平”
“可你有沒有想過,有戰爭就要有犧牲,就會血流成河……”直視著江賢,雲初聲音緩了下來,“包括你,也許會死”
“是的,包括我,每個人都會死,就像這蝴蝶,有許多都是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死掉了……”他話鋒一轉,“但出來的,依然美麗,你有一身高超的醫術,如果能夠棄暗投明,報效朝廷,既可解這亂世中百姓的疾苦,又能讓更多的將士避免流血……犧……牲……”
想起墨帝的昏聵,雲初有一種徹頭徹尾的失望,沉默了半晌兒,她輕笑道:“為國分憂?那個責任太大了。我只是個小女人,一日三餐足以。”
空氣靜默下來。
“雲初……”聲音有些嘶啞,江賢凝視了她良久,輕聲叫道,“你想沒想過,陸公子只是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是個帝王清客,單純如三歲頑童,離開了欒國皇帝,離開了朝廷這個政治舞臺,他將一無長物,又怎麼能養活妻兒老小,怎能讓你‘一日三餐足以’?”
雲初微微地笑。
江賢一凜,驀然問道:“一直以來,你處心積慮地搜刮錢財,原來就是為今日和他私……奔”他臉色有些青黑,“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又不死心地追問,“不再乎名節,不在乎榮華富貴,甘願為他洗盡鉛華,洗手作羹?”
雲初堅定地點點頭,想起陸軒,眸光中滿是柔情。
這明媚的眼,如水的情,彷彿能融化千年的寒冰,可惜,卻不是為他莫名的,江賢心裡一陣煩躁,他驀然轉過身去,良久,冷冷地說道:“如果他能帶你平安離開欒國,我一定會如你所願,保你們在黎國一世平安,如果他不能,我只能保你平安”
“你……”雲初大驚,手指著江賢,旋即又恢復了平靜,“你明知他是個文弱的書生,怎麼能躲過國公府和朝廷的追殺……”
如果單單只是她,有如煙就夠了,根本沒必要求他,多了個陸軒同行,就多了許多不確定,不是為他,她是絕不會祭出這枚早被她忘了的蝙蝠玉佩的。他雖然為黎國朝廷效力,但他也是旋樞閣主,相信他只要答應了,就絕不會辜負她。
“你聽到沒有,我要你保我們兩個人平安”見他不語,雲初強調道。
輕咳一聲,江賢冷冷地說道:
“我只答應了你一件事兒,只能保你平安”接過玉佩,江賢轉身離去。
“如果你只肯保一人……”看著他的背影,雲初不死心地喊道,“那你就保陸公子好了”
江賢身子一滯,隨即一縱身,不見了蹤影。
“你……”望著空無一人的樹林,雲初嘴裡喃喃道,“如果我答應給你配製那匹藥,你會不會答應我?”
此去黎國,一路漫漫,如煙一個人很難兼顧兩頭,可是,除了江賢,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仔細搜尋了一遍記憶,自穿越以來接觸的人和事從腦海中一一掠過。雲初搖搖頭,這個世上,她唯一信任只有那個浪子,他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品質。
他雖然心機深沉,陰柔詭譎,對她從不假顏色,但卻絕不會害她,出賣她。比起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聖人,她認為,他才是真名士,是個生死可託的朋友。
靜立了良久,雲初嘆息一聲,心事重重地轉身離去。
從樹稍上輕輕落下,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江賢眉頭緊鎖。
……
在如煙的安排下,連換了三輛馬車,才徹底甩開國公府的人,雲初從車簾縫隙中向外瞧,“……到哪兒了?”
“快到北門了……”如煙向外看了看,“陸公子就在前面等著……”
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陸平打起車簾,瞧見男裝的雲初,怔了片刻,低聲說道:“……欒姑娘安,我家公子請您去前面的馬車。”
看了雲初一眼,如煙道:“我們的車伕都是特殊訓練的,這邊安全些,請你家公子過來吧……”
看了車裡的如煙如意一眼,陸平遲疑片刻,“我家公子的馬車寬敞些……”
這陸軒,不是以為他們是出來遊玩的吧?
這麼招搖
瞧見穿了一身耀眼的白衣的陸軒掀了車簾朝她招手,似有下車的意思,雲初忙擺手制止,看看自己的一襲藍衫,街頭人來人往,還是自己過去比較不惹人注意。
回了頭吩咐如煙,“你帶著馬車跟在後面……”
“公主……”陸軒的舉措超出設想,如煙心頭泛起一絲不安,見雲初已步下馬車,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