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響,洞口石壁上火星直冒,好似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劈在石壁上,那等結實的石壁,直被嘩啦啦劈落了一大半。
傅小保方在駭異,緊接著,就見一條黑影,箭射一般由洞中衝出,金光閃晃,又奔自己頭上直砍下來,他晃眼之間,看出那原來竟是一條粗壯人影,手中擎著一柄閃晃晃的金背砍山刀。
他連忙又一縮身,向後掠退丈許,已到了那塊巨石之旁,沉聲喝道:“是誰?暫請住手!”
那人聞聲停了追擊,傅小保這才看清,原來竟是那前往刁家寨尋仇的紫面漢子——“金面佛”羅文炳。
羅文炳枋佛也聽出了傅小保的聲音,但他凝目一看,卻見是個面目姣好的絕色女子,揹負著另一女人,當下橫刀叱道:“你這臭娘兒們是誰?深更半夜,不在家裡陪老公睡覺,到這亂山中混跑做啥?”
傅小保心知他是個粗人,何況自己這身裝扮也的確叫人認不出來,只好忍住怒火,苦笑說道:“羅兄不認識在下了?在下便是昨夜與二位在大竹河近處相遇的傅某。”
羅文炳一聽越發詫異,在步向前跨了一步,凝神又向二人仔細看了看,傅小保連忙將頭上蒙的頭巾扯了下來,那羅文炳這才看出原來竟是個男的,茫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傅少俠,你幹嘛好端端的,卻學那娘兒們打扮,莫非你是個陰陽人嗎?”
傅小保臉上一紅,靦腆笑道:“羅兄休得取笑,在下與一位朋友同往刁家寨,如今敝友負傷甚重,欲來此處暫歇,不知羅兄怎的也會在這荒山之中?還有那一位蒲老前輩呢?”
羅文炳似被這一句話提醒,“哦”地驚撥出聲,道:“我這人真是糊塗,傅少俠來得正好,你不是有朋友負了傷嗎?正恰咱們蒲兄也負了傷,快些請進洞裡來,好歹咱們有了伴兒,要死要活,也不會嫌人單了。”說著,收了金背刀,側身讓出路來。
傅小保也不理會他的粗言粗語,負著崔易祿,低頭鑽進石洞,進洞之後,才發覺地上已經鋪著一層乾草,便輕輕將崔易祿放在乾草上。
羅文炳隨後進洞,晃亮了火摺子,將洞壁上一支松枝點燃,俯身過來,向崔易祿面上一瞧,突然叫了起來:“傅少俠到底有多少相好的?怎的那一個美若天仙,這一個又醜比姨母,難不成他也一樣,學你是個公扮母的嗎?”
傅保苦笑道:“一點也不錯,這位崔前輩乃我師門尊長,也和我一樣是個男扮女裝,咱們皆因潛往刁家寨欲盜一件東西,才迫得男扮女裝,誰知行蹤暴露,被刁家寨發覺,我這位崔前輩吃那神魔厲奚陰毒掌力所傷,我負著他逃到這兒,但不知蒲老前輩又是怎樣受傷的呢?”
羅文炳長嘆一聲,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恨恨說道:“唉!甭提啦!咱們也是今天午前才趕到刁家寨,沿途之中,吃咱們挑了他們十數處明樁暗卡,在半山就與刁家寨那王八羔子的少寨主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刁天義被我一刀劈斷長劍,倉惶退走,咱們東撞西摸,好容易摸到黃昏,才找到大寨,刁人傑那老王八倒口口聲聲護著姓蕭的,我火一起,就跟蕭林幹上啦。”
說到這裡,他忽又神色頹喪地長嘆一聲,道:“可恨那蕭林匹夫戰我不過,便約了他那結拜大哥易斌上來動手,論起易斌,咱姓羅的也未見得就輸與他,偏是又來了個青面老賊,正是你適才所說的神魔厲奚,那老小子仗著年紀大,硬要咱們和解,惱得蒲兄與他動手,卻吃他一掌拍中,登時便凍得發抖,咱也不明白那老小子是什麼武功,只好揹著傷了的人,落敗下山,三轉兩轉,就轉到這兒,此刻蒲兄已經傷發昏了過去,咱正在著急,巧不離你們就來啦!”
傅小保聽說蒲兆豐也是被鬼魔厲奚的五陰毒掌所傷,吃驚非小,忙爬到洞裡,見蒲兆豐果然牙關緊閉,昏迷地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微一探手,身上果然也凍得怕人,不由急道:“這卻如何是好?那神魔厲奚曾說,凡中他這種五陰毒掌的,三日內若沒有他的獨門解藥,必然毒發而死,再無救治,如今咱們四人之中,倒傷了兩人,難不成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毒發死去?”
羅文炳慨然道:“蒲兄負傷之際,那姓厲的老賊也是這般言語,咱一夜來也想通啦,我就在這裡守他三天,三天之後,無事便罷,若蒲兄有三長兩短,反正咱羅文炳也不活著,趕往刁家寨,先殺他一個雞犬不留,放一把火,燒了他那鳥寨,咱姓羅的鋼刀橫頸,了不起也是一條性命。”
傅小保聽了他這番粗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羅兄這番義氣果然是足夠了,但他這毒掌既有可解之藥,咱們又何忍眼巴巴看著他們毒發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