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沒酒麼,也不瞧瞧,這麼多客人喝的是什麼。
只聽俊逸黑衣客道:“那就夠了,門外那匹黑馬是我的,三斤酒摻一升黃豆,待會兒該怎麼算就跟我怎麼算。”話落,他邁步往靠裡一副座頭行去。
花得起錢的是大爺,坐騎是人家的,愛吃什麼吃什麼,就是吃成斗的珠子摻金液銀汁,任誰也管不著。
洪掌櫃的怔了一怔,連忙招呼夥汁過來吩咐了,然後又快步走向那副座頭,一哈腰,賠笑道:“這位爺,您的坐騎,已經交代小二侍候去了,您……”
俊逸黑衣客道:“給我燙壺酒,切兩斤牛肉,拿幾個包子來就行了。”
洪掌櫃的連聲答應著退走了。
俊逸黑衣客把大帽往桌上一放,左手從風氅裡伸了出來,他左手裡提著兩樣東西,一具當行囊用的革囊.一把帶著鯊魚皮鞘的長劍,他輕輕地把這兩樣東西也放在了桌上。
帶著兵刃,不用說,敢情是位練家子的。
本來嘛,瞧人家那副打扮,也像個練家子啊。
長劍上了桌,招來了那四位“文靜”人物的八道目光,不過僅只是不經意的一瞥而已。
俊逸黑衣客看見了,他裝沒看見,若無其事地坐了下去。
洪掌櫃的在這塊地兒上幹這行買賣多少年了,招子就算不怎麼樣也練靈了。
他看得出,這位俊逸人物是練家子,是走腿闖道的江湖人物,他,不見得比那四位“文靜”人物可怕,可準比這些沾了一半江湖味兒、腳踏一半江湖路的藥材、皮貨商難惹,所以,俊逸黑衣客那兒剛坐下,他這兒一壺燙好的酒、兩斤滷牛肉,十個熱騰騰的大包子,已經送到了眼前,還殷勤的斟上了一杯酒。
“謝謝,掌櫃的,你自去忙吧,我自己來。”
洪掌櫃的心裡想著人家難惹,人家說話可真和氣,一點兒不帶粗味兒,不像眼前這一幫,十句話倒有九句半是橫著出來的。洪掌櫃的賠著笑退走了。
俊逸黑衣客端起了酒杯,這兒酒剛剛端起,一聲長長的馬嘶起自門外頭……
緊接著,門砰然一聲開了,一名夥計像讓寒風颳進來似的奔了進來,然後站在門邊兒一個勁兒的衝外頭賠笑哈腰:“幾位爺裡邊兒請,幾位爺裡邊兒請。”
這是來了什麼大主顧?
滿屋子又為之一靜,除了俊逸黑衣客,所有的人都轉眼,四名“文靜”人物八道目光盯得更緊。
只聽門外響起了個洪鐘也似的話聲,外頭的風雪夠大的,可卻一點也難以掩蓋這洪鐘也似的話聲:“小六兒,別忘了把葫蘆給我灌滿了。”
隨聽一個清朗話聲帶笑說道:“鬍子大爺,您瞧我手裡提的是什麼?”
洪鐘也似的一陣大笑,震得人心直跳:“好小子,難怪大夥兒都說你乖巧。”
洪鐘也似的大笑聲中,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兩個身披風氅、頭戴皮帽、腰縛長劍的年輕人,頭一個細皮嫩肉,既白又俊的一張臉;後一個,濃眉大眼,英武逼人。
這兩位,無論是佩劍也好,衣著也好,都相當講究,別的不說,光看那頂皮帽,硬是整塊黑貂皮的。難怪,敢情是有錢的主兒。
既白又俊的那位,手裡提個小孩兒般大小的紅酒葫蘆,進門就遞給了洪掌櫃:“給打滿了,另外再切十斤滷牛肉,十斤燒羊肉,快一點兒,我們還要趕路。”
“是,是,是。”洪掌櫃沒命的答應,一陣風似的往裡去了。
這兩位,打從進得門來到如今,沒看滿座的酒客一眼,生似眼前這一副副都是空座頭。
而那四位“文靜”人物可打量上他倆了,互遞一眼色,一個站了起來,似乎是嫌風大,怕冷,要去關門。
沒錯,是關門,他往門外看了一眼,關上了門,轉身衝桌上的三個同伴遞了一個眼色。
桌上那三個,六道目光裡飛閃電般冷芒,右手齊伸,撫上了帶鞘的鋼刀。
突然,關門的那位伸出了手,動作快得像風,一掌砍在了濃眉大眼那個年輕人的脖子後頭,那濃眉大眼年輕人哼也沒哼一聲,身子往前一衝。
既白又俊那位機警,霍地轉身,濃眉大眼那位正好閉著眼衝過來,他臉色一變.忙伸手扶住,驚聲道:“你們……”
出手偷襲濃眉大眼年輕人那個“文靜”人物,森冷一笑截口道:“我們……小兔崽兒,我們早上等你們到如今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即震住了滿屋子的酒客,馬上鴉雀無聲,寂靜一片。
俊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