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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己是死著還是活了……”天河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他只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幻覺或者是是不一場夢。

看著語無倫次到說錯話的天河,洛文啟天的肺腑都是疼的。壓抑了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在這一瞬間洶湧澎湃,決堤而出,洛文啟天跪在地上,抱住了身子僵硬得像木偶的天河。

感受到洛文啟天懷抱中的溫暖,天河瞪大了眼睛,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洛文啟天用手撫著天河的背,將渾身僵硬顫抖的天河用力往自己懷裡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補償過去的一切。

天河瞪著因震驚而擴大的瞳孔,凝固的血液似乎匯聚到了一起,一起往上衝,激進迸發——頸部的傷口被鮮血瞬間衝破,粘稠的血液從傷口猝然噴了出來。

洛文啟天只覺得領口一熱,熟悉的血腥氣頓時充斥了他的鼻腔。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天河已經倒了下去。

從地牢回來後,白千秋感到身心俱疲,他很想睡一覺。自打他的兒子去世後,他每天就必須靠藥物才能入眠,可是今天竟然連藥物都失效了,吃了藥後,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北川的眼睛連同那戲謔取笑的表情在他腦海中留下了一個可怕的陰影,只要他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那模糊的,可怕的,如同幽靈一般的幻影,雖然他知道那些並不存在,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可他還是會感到由衷的恐懼和驚慌,畏懼那個影子——神秘的眼睛,那嘲弄的表情,甚至還有那滿身的傷痕。好像那個人和他有某種說不清的關聯似的。

後來,白千秋索性坐了起來,開始伏案工作,只有瘋狂的工作才能讓他擺脫過去的噩夢和那個纏繞著他的,幽靈一樣可怕的幻影。

漸漸的,他擺脫了那個影子,幾個小時後,他處理完了手頭的那些工作,突然間又閒了下來。幾分鐘後,他從書房走出去,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外。輕擰門把,房門開啟了,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白千秋猛的閉上了眼睛,隱忍了一會兒,才走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

絲絨地毯軟綿綿的,如同踩踏著天上輕柔的雲霧。兒子房間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十年前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好像兒子隨時就會回家一樣。照片依舊紋絲不動的擺放在床頭邊的小櫃子上,相框裡的兒子笑得那樣驕傲不羈,白千秋凝視著照片,慢慢的笑了。好半天,他才拿起相框,略帶哽咽的問:“寶寶,你有沒有想爸爸?”摸著照片裡的人,好像上面的人是活生生的一樣,白千秋笑著寵溺道:“寶寶,乖——”

喉間的酸澀感上升的很明顯,直到今天,白千秋也不知道兒子當年為何要選擇自殺。自打兒子死後,他的生活裡就再也沒有陽光了。

很久後,等喉間的酸澀感正常的消散後,白千秋彎腰,準備將相框放回去。可他剛彎下腰,相框就從他手中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白千秋的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左胸輻射性的刺痛,他感到呼吸困難。在他栽倒下去的同時,桌子上的花瓶也被他失去控制的身子帶倒到地上,摔碎了。

白千秋走後,北川一直趴在地上,哭泣了很久,這輩子他還沒這樣哭過。以前不管生活多艱辛,不管想白千秋想得多厲害,他都沒掉過一滴淚,最多就是拼命的喝酒吸菸。

白千秋忘記了帶走自己的手槍,留在了椅子邊的玻璃茶几上。北川吃力的爬了過去,將槍握在了手裡。這大概是白千秋留在這裡的唯一一件東西,雖然是冰冷的手槍,可白千秋摸過,它就好像有了溫度。北川握著手槍,將自己的臉貪戀似的貼在了手槍上。

他不是沒機會越獄逃跑,他可以在手下的幫助下跑出銀河系,然後再次隱姓埋名,一輩子都不回來,也不會有人抓得到他。可他受不了,受不了遠走他鄉,受不了一輩子再也無法見到白千秋,那還不如殺了他。

無數次,他差點暴露,差點喊白千秋爸爸。可他還是忍住了,一想到十年前白千秋選擇不救他,甚至還派人殺他的那件事,他就忍住了,想到自己滿身的傷疤,想到自己這十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就覺得自己恨的對。自己受苦受難時,自己瀕死時喊著的爸爸非但沒有為他的死而難過,反而在十年裡步步高昇,以兒子的命鑄就了自己高升的臺階。他日日夜夜,想著的、念著的爸爸,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的爸爸,竟然在他回來後完全認不出他了。想到這裡,北川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75、七四

幾天下來,傾城終於逐漸接受了爸爸願意重新接受他這個令他不敢相信事實,不過雖然相信了,可傾城還是覺得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