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丘。
縣衙。
“大人,末將求見!”
低沉的聲音打斷張邈的毛筆的揮動,眉頭一皺,瞅著那一攤黑色的墨跡,臉色有些不悅。
“進!”
喘息著濃重的粗氣,張邈把毛筆擱在筆架之上,揚揚眉衝著外面喊道。
咯吱!
那人聽到張邈允許後,小聲的推開門,又轉身把門關好,這才腳步輕盈的走入裡屋。
“末將拜見大人!”
瞅著對方還算是規矩的禮節,張邈的臉色這才輕快了許多。
“如何?”
張邈言簡意賅的問道。
“回大人,黃將軍自到任以來,算得上是勤勤懇懇。
今夜,他把四門的防禦情況又巡視了一遍,期間在北門他斥責了兩名偷懶的軍士,提拔了一名校尉!
現在……北門的守城校尉王偉已經被黃將軍撤職,由牙門將許黑暫代校尉之職!”
哦?
張邈有些意動的撇了眼來人,那人同樣也在偷偷打量張邈。
若是黃忠在此定然能夠認出,此刻站在張邈面前的人,正是兩個時辰前在南門與他說話的那校尉。
“如此說來,這黃忠還算是盡忠職守?”
張邈轉而問道,彷彿沒有看到對方的試探。
“是!”
“嗯!既如此,爾等就要好生配合!如今呂布新敗,已經是喪家之犬,而城外又是夏侯惇大軍,整個雍丘城朝不保夕,難言明日,既然黃忠盡心盡責,那他就是雍丘城的恩人!”
“喏!”
看著張邈這堅定的神色,校尉低頭應喏。
“嗯,去吧!守好城門,日後……總有你的功成名就之時。”
“喏!”
校尉裝著嚴肅的模樣,拱手應道,轉瞬間喜上眉梢。
“哦~~對了!那王偉不遵軍令,不務正業,在這緊要時刻竟然還敢散漫軍紀!你雖與那王偉關係交好,卻也要分清大義!”
張邈話音一頓,瞅著快要出門的校尉,又若無其事的補充了一句。
“是,大人!”
校尉不敢反駁,低頭躬身答應一聲,開啟門悄悄的走了。
……
“出來吧!”
張邈直到房門關閉,這才對著後面的書架說道。
“大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張超憤憤不平的走了出來。
“如何?現在可信了某的話?那黃忠濃眉大眼,天庭飽滿,滿臉的正義,斷然不會是趁人之危!”
“嗯!某小看此人了!前日與他喝酒,就見此人豪邁中帶著憂思,好像憂思什麼心事似的!
嗯……許是弟弟想多了!此人就是這般性格。”張超回憶著,喃喃細語道。
“好了!這雍丘城的治安和城防還需要你去安排!”
張邈說著話,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
又是三天過去了,曹軍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來攻城的,每日裡在城外排練軍陣,叫喊震天。
而雍丘城的守衛兵卻是高高的站在城頭上,斜眼眯著遠處的曹軍訓練的浩大聲勢,每到夜裡卻是聽著曹軍的號角聲入眠。
“諸將士聽令!今夜只怕曹軍會有所動作!諸位務必打起精神來!”
黃忠目光凝重的瞅著對方的曹營,彷彿神運算元一樣,張口就把眾人嚇的不輕。
“呃……”
“將軍為何如此肯定?”
“……”
校尉,百夫長不解的望著黃忠,若不是這些日子相處的融洽,他們這會早就反駁了。
“接連數日,曹營每日皆是操練軍陣,打造攻城器械,本將算算日子,蓄勢待發的曹軍也該吐露獠牙了!”
黃忠語氣一頓,不理會眾人,繼續道。
“當然!曹軍既然敢露出獠牙,咱們也不必怕他!打!讓將士們多準備滾石擂木,把他的獠牙給本將狠狠的砸碎!本將要讓夏侯惇知道,雍丘不是他想吃就能夠吃的下去的!”
黃忠斬釘截鐵的說道,身邊的將士們雙眼冒火星的崇拜的看著他。
“走!再去北門看看!”
黃忠不放心的又對著眾人再三交代,直到諸將士拍著胸脯保證,斷然不會放過一個蒼蠅,他這才轉身向下走去,對著左右說道。
黃忠慢慢的走在城樓之上,兩邊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