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送到機場。
風有點大,他的頭髮被風吹得變了形,臉色微微泛白,黑色的西裝,暗紅的領帶,讓他看起來相當有型。似乎他走到哪裡,天地間瞬間都以他為中心。
他言語不多,大男人不說離別,可眉宇間深深的蹙著——不放心懷孕的她在北京。
喬小北更沉默,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移不開他邪魅誘人的臉。在人前,那臉是大理石,在她面前,那臉卻加了許多春意。
真地要離開了,他輕輕俯下身子,吻她如絲水滑的長長青絲,索要著:“小北,沒有話對我說?”
她搖頭,眼睛有些紅。
“真的沒有?”他想要。
“沒有。”她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想說的,平時枕邊都說完了。而且還說什麼呀,時間真的不早了,旁邊還有同事在等他一起登機呢!
“那我走了。”不捨地放開她,拿起地上小小的行李包。裡面只有證件和她給他挑的幾身衣服。衣服平常,可是因為是她挑的,這衣服便覺得帶了愛心。他寶貝地拿起,空出一手與她揮手道別。
走遠幾步。她忍不住喊:“學會做飯。”哪有一個大男人天天吃麵條的,他身形魁梧,不吃葷菜營養哪裡夠。
“好。”他聽到了,瞬間眯了眼兒,“還有什麼?”
“別讓自己受傷。”喬小北說著,話語間帶了濃重的鼻音。此去A市,雖然不知道他為的是什麼,可是她有預感他此行不輕鬆。
“好。”他含笑點頭,眼睛眯成了縫,“還有呢?”
她唇動了動,沒有說出來。憋著,在他轉向的剎那間卻低低地說了句:“少喝酒,早點睡覺。”
這是很尋常的關心話呀,可是她臉紅,還咬唇,十指絞在了一塊兒。容瀾搖頭,勾唇,不點破小女人的那點糾結的心思。轉身走了。
直到聽到飛機啟航的聲音,喬小北才回家。她背後跟了個真正從少林寺出來的練家子,是她今天開始的專有司機。
有司機當然有車,從今天開始她有了自己的車,容瀾給她配了部紅色的法拉利。馬達特發達的跑車,喬小北早上看他開過來時瞅了好半晌沒動。
“小北的。這是陸潛,小北以後的司機。”容瀾說。
北瀾是他的啊!他自己年年用紅旗轎車,可是給她卻配了部價值近六百萬的法拉利跑車。喬小北摸著光滑的車頭時,淚溼了臉兒。
喬浪上學,顏如意去串門子。喬小北在家裡百無聊賴,慢慢撫上腹間,徐徐露出個淺淺的笑靨。都說父母偏心小的,她此時就有這種感覺。愛喬浪,可更愛腹中的這個孩子。
起身,拿起訂婚的那個晚上他給的銀行卡,不知裡面是多少錢。晃了晃,拍拍頭,神情肅穆,拿起包就出去,讓司機送她去趕到了公安局。
“喬小姐,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肇事司機答應賠償所有損失,並會處三年的有期徒刑。”接待員告訴她。
“就三年徒刑?”一條命只換得肇事者的三年牢獄之災,喬小北無論如何接收不了這個結論。
“貨車司機雖然是主要責任方,可是他伏罪態度好,按法律程式大概差不多就是這樣。”刑警也很遺憾。
刑警的推斷是對的。幾天後開庭,法庭當場判定的結果就是這樣。喬小北心裡不服,可是看著貨車司機一對五歲左右的雙胞胎和老實巴交的妻子時,喬小北無力地閉上了眸子,沒有任何異議。
暫時沒有兩輛德國無牌轎車的訊息。這方面的訊息等於將長期等待。
庭審結果一出來,喬小北迴來時就無力地睡倒在床上。懷這個孩子妊娠反應不怎麼強烈,可是仍有不適,無力的感覺常常有。最近嗜睡。
杜心心上班也忙上了,雖然很少再住到樓上去,而是睡到喬子傑的房間。可是也很少見到人。有時候看到人也是一個醉鬼。
“沒辦法,應酬嘛!”杜心心打著酒嗝說。
“心心……”喬小北看著乾著急。
“別又勸我別去旭日上班。”杜心心搖晃著,伸出五指做安靜的手勢,“小北,我快三十了,知道自己的路要怎麼走。”
杜心心是全力以赴這份工作了,熱忱而勞碌,總是加班,總是應酬。杜心心不聽勸,還能怎麼樣呢?喬小北決定要找莫二好好談談。
貓在床上,有些晚,也有些凍。二月份了,再過一個月可能不會這麼凍。喬小北默默看著烏黑的窗外,默默地想著身邊的人和事。
容瀾去A市似乎很忙,總是半夜三更才打個電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