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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一次充當了告密者。

唐達林聽到這個訊息時,腦袋嗡的一聲,血往上湧。他沒想到,這婊子真那麼可怕。

他本能地在腦子裡搜尋了一遍政法系統的朋友,有點交道的倒是不少,但真的能談這些問題的寥寥無幾。別說幫忙,不落井下石都算阿彌陀佛了。之前有個朋友,也犯了點事兒,整天杯弓蛇影,終於忍不住找到一個紀委的黨校同學,推心置腹談了一晚上。沒料到,不到半月,紀委就找上門了。

這年頭,別說朋友的嘴巴,就連自己的*都靠不住,沒準哪天就把自己出賣了。想到這兒,他心裡咯噔一下:若張震真的被“雙規”了,他縱然有鐵齒銅牙也會被撬開。

他需要立即與張震商量,必要的時候,還要給他一點暗示,讓他嘴下留情。

張震一接電話,就知道大事不好。當他風一般撲過來,哐當哐當跑上樓時,唐達林幾乎聽到了鐐銬的聲音。闊大的書房,門窗緊閉,三層窗簾全部拉下,兩個人開始了又一次密謀。

“月月的情報肯定是可靠的。之前我就提醒過你,商人無情,婊子無義。”

“他媽的,難道真的要弄個魚死網破?告她謀殺去!”

“謀殺,謀殺,你有證據嗎?定案了嗎?再說,你告了她,難道紀委就放過你了?”

這時,張震才回想起來,言之鑿鑿的所謂謀殺,不過是安子的一面之詞。想到安子,他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似乎聽安子說過,她有個表哥,在北京的紀檢部門。我讓她試試?”

“又是一個女人,別那麼沒出息好不好?女人都靠得住嗎?”唐達林臉上佈滿閱人無數的滄桑。他似乎忘了,向他告密的也是一個女人。

“唉,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還在一條船上,相信她不會……”張震有點底氣不足。

“好吧,我也再想想其他辦法。”唐達林看著眼前這個垂頭喪氣的哥們,知道他不是一個骨頭很硬的人,心裡不禁升起一陣陣悲哀,為張震,也為自己。

那一夜,唐達林總是在噩夢中穿行。一閉上眼,就看到張震像小雞一樣被拎進黑屋子,剛坐下,一道電光刷地射過去。接著是一聲驚堂木,張震被嚇癱在地,很快便吐豆子般交代起來。每說一個名字,就有一人帶著鐐銬踽踽而來,面如土色。忽然間,有一人翩然而至,傲骨錚錚。一看,正是唐達林自己。他走著走著,忽聽見有人喊著“哥們兒”,扭頭一看,原來是向偉達,他駝著揹走了過來。“怎麼,你真學會戴著鐐銬跳舞啦?我早就知道,你會來陪我的。想當初,我可比你寒磣多了。這個位置,沒人坐得穩。現在我才明白,讓你當土地爺,就是方便你下地獄。金木水火土,咱們就是這個命。哈哈,先去吧,等著你,哥們喝兩盅。還有問題請教呢。”

第五章 離奇暗箱(5)

唐達林一覺驚醒,竟見自己頭上搭著毛巾。他覺得奇怪,以為是黃臉婆回來了。兩口子分居已兩三年,離又離不掉,和又和不了,各自為政,互不干涉,過年過節才偶爾搞點友誼邦交。現在,她突然菩薩般降臨,不會是聽見什麼訊息了吧?

正犯疑著,卻見月月從廚房走了過來,手裡端著蓮子湯。

這時,唐達林才想起,月月本來在這裡,張震來的時候,她故意迴避了。漫長的一夜啊,還沒有過完。

“你一夜胡話呢。放開點吧,沒什麼過不去的坎。”月月為他擦著汗,柔聲安慰道。

唐達林握著她的手,百感交集。同樣姓藍的兩姊妹,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張震連做噩夢的機會都沒有。他連夜奔走在命運的刀鋒上。當她找到安子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了。

安子身著紅色睡袍,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瞌睡讓她更加迷離。要是以往,張震會奮不顧身地衝過去。現在,他充其量是個洩氣的塑膠娃娃。對他的敘述,安子並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大驚失色,而是報以含義不明的冷笑。

“她不是你的老情人嗎?怎麼一點舊情也不念?”安子抄著蓮藕般的手臂,幽幽地說。

張震耷拉著腦袋。他有很多話要說,但沒有一句能說出口。

此時萬籟俱寂。他聽到鐘錶的聲音,像兩雙腳步同伴結行,由遠而近,分不清誰是誰的。

安子的房間有點曖昧,有點神秘,每個物體似乎都散發著不可捉摸的氣息。

她的表情也是不可捉摸的。

“我……我擔心,她有我們的錄影。”張震感到羞辱,“你不是說你在北京有……要不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