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機會的。”淵冥笑容滿面地望向前方的道路，似乎對小毒這句話毫不在意，可是那藏在白色大氅下的手卻握成了拳頭，緊緊鬆鬆了好幾番。

其實淵冥此刻心底的怒意與恨意小毒是很清楚的，只是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繼續走在淵冥身邊，一臉輕鬆的笑。

終於到了紫雲殿，淵冥坐在大廳的躺椅上，急著把小毒打發走。但小毒卻是笑笑，在淵冥左側的位置坐了下來。淵冥看了看這難以打發的人，自是皺了皺眉，卻未再說什麼。

“少主，其實你挺會收買人心，想必這神獵族由你統治，一定會比主人統治更讓族人信服的。”

“收買人心？”淵冥有些疲累地閉上了雙眼，“若你是說我方才在城中對族人說的那些話，和做的那些決定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不過是在穩定人心。”

“哦？也是。”小毒兀自笑笑，“如果不馬上安撫那些族人的情緒的話，鑑於主人今日一意孤行造成的慘烈後果，想必定會讓族人在暗中產生不滿情緒，說不定哪天就暴動了。”喝了一口侍女送上來的茶，小毒的笑意莫名地加深了，他說：“不過那時你的笑容真的很迷人。”

睜開雙眼，危險地眯著，隨即又放鬆了下來，淵冥順手拿起方才侍女擱置在身側小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謝謝誇獎。不過，小毒，你真的可以回你的‘薇草屋’了。”

無奈地笑笑，小毒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既然少主如此不願見到我，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早一步去研究‘萬劫情咒’的化解法也是好的。”

“等等。”直到小毒走到了門口，淵冥才緩緩地再次開口，這柔軟卻悲愴的語氣卻成功地頓住了小毒匆匆離去的步伐，“你最好快點研究出來，不然我怕是沒多久就不在這世上了。”

聽著這話的小毒心頭不由得一驚，猛地回頭，看到的是一張笑得非常美好的臉，但那美麗的瞳仁中卻蘊藏了太多的情感。那種複雜的眼神讓人迷醉，卻也讓人心碎。他看見淵冥那有些蒼白的唇再次的翕動起來，他聽見淵冥說，小毒，你讓我再也不去想他，這樣的事即使是攸關我的生命，我也做不到。

那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透著股難言的蒼涼。小毒瞬間恍惚了起來，他緩緩地轉過頭，不再看他，走出紫雲殿大廳的時候，腳下飄飄浮浮的，彷彿身處夢境。直到回到自己的居處“薇草屋”，他才幽幽地想到──多年的朝夕相處，愛慕情愫，卻比不過一隻淵冥不知何時認識的靈狐，身為與淵冥有血緣羈絆的兄長，卻比不過一個註定與淵冥生死相搏的敵人。他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麼，又該何去何從。

TBC……

初稿於2011。08。15

☆、第五章　仙草被盜

小毒走後，淵冥下意識地深嘆了一口氣，便令在大廳外候著的侍女召來了傳令官。

“少主。”傳令官一到便單膝跪地，雙手作揖，行了一禮。這架勢倒是和俗世中百官上朝時參拜皇帝的動作有些相似。不過，無論天上地下，是人是神，自古以來，實行這種□制度進行管理的名族，在各類禮儀或是規矩上多走的是大同小異的套路。

淵冥示意傳令官起身，思索再三道：“傳令下去，負責防守神獵族邊境的將領，在全族默哀的第三日到紫雲殿商議靈狐族相關事宜。另，命負責編制官階的執行官立刻進行死亡人員的調查，並立刻呈上名單，邊境將領的戰死名單與其他族人分開，單立一份呈上來。”

“是。”傳令官接到少主的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擱地準備去傳達少主之命，只是他一隻腳剛踏出紫雲殿的大廳就被少主喚住，他只好再次雙手作揖，請示少主還有何其他吩咐。

“你……唉，這種時候還要你們投入族裡的工作，真的是抱歉。”淵冥走到傳令官身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叫大家節哀順變。告訴他們，我明白他們心中難受，無心他事，但是這種時候還是要拜託大家多擔待了。”淵冥的嘴角有苦澀的笑容，今日一役，多少族人喪生，多少族人受傷，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又有多少孩子失去父親。家破人亡的慘劇只因為他父親一時的任性妄為而上演，何其悲哀。傳令官離開不久後，淵冥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便急急地召來紫雲殿中三位醫術頗高的醫師，讓他們趕上傳令官，同他一同前往，幫著城中醫師醫治所有受傷族人，無論是將領官員，還是普通族人。

三位紫雲殿的醫師和傳令官相繼離開後，淵冥正打算好好思考該如何整頓神獵族，怎樣營救自己的父親，又該在短期內對靈狐族採取怎樣的態度，卻被隨侍侍女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