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噪,感覺都要燃燒起來了,估計張口一噴,能噴出火苗來。
“好難受啊……Edward,你在哪裡啊……你的笨豬好難受啊……”沙啞地聲音斷斷續續從我冒煙的嗓子裡冒出來。
“雪兒,你會沒事的,只要乖乖地把它吞下去。”還是病秧子的聲音,他一天到晚在我的耳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每次在我要見到Edward的時候他就來煩我。等我醒了,第一件事就要把他毒啞了。
冰冷的陶瓷勺子碰到了我的嘴唇,一股苦腥刺鼻地味道直竄入肺部,刺激我的五臟六腑大反抗。
“雪兒,乖乖這次的藥沒有那麼苦了,你就喝下去吧!三天了,滴水不沾,我真的很擔心你……”玄逸每天對著我念經,把我當成亡靈在超度啊?
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嘴巴被撬開,濃稠噁心的湯藥硬是要被灌下去,剛剛進入嘴巴,我隨即大咳起來,藥汁如數吐了吐了出來,外加一些胃酸水。
可憐的玄逸,每次餵我吃藥都會被我反過來噴一身,反正他是藥罐子對藥味早就習慣了。一次不行,然後再接再厲,每次都要我把全部的藥汁一滴不浪費,全部噴到他的身上才肯善罷甘休。
耳邊傳來了玄逸無耐地聲音,“你看,都這樣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說該怎麼辦?我本來就覺得這招行不通,唉——你太狠心了。”
一陣清涼的風撲面而來,一雙冰冷柔軟的手掌摩挲著我熾燙的臉頰,好舒服,跟炎熱的夏天裡吃上了冰一樣爽快。
“Edward,我好痛苦啊……我要回去……我要見你……”這冰冷,虛無的感覺就好像Edward,他有事沒事總喜歡捏我的臉蛋,而我老是回覆他那一句:你知不知道,臉摸多了,會流口水啊。
現在的這種感覺若有似無,想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清醒之後發現他不是Edward,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可是渾渾噩噩之中,這種感覺又不真切。Edward,笨豬好想你,我該怎麼辦?
鼻子發酸,鹹澀的淚水從眼裂逸出,順著滑落到枕頭上,暈開出一朵溼潤花。
“笨豬。”似嘆息地一聲呼喚,“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現在開始動搖了。”
我突然覺得嘴上一涼,軟軟的,滑滑的,好像可愛多的千層雪啊,我忍不住多舔兩下。我張口的後果就是稠密的濃汁滑入嘴裡,慢慢沿著喉嚨流了進去——這次我把藥如數吞下了肚,沒有洗一下腸胃,又吐出來。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病秧子在一旁問道。
“你只需好好照顧她,還有把自己身上的毒快點解掉,繼續做好偽裝。其他的事,我和鄴上戟自會安排。”
這是玄徹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裡,不要讓他看見我憔悴的模樣。
*** ***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好像抽乾了埋在血管裡的鉛,我霎時覺得全身輕鬆了不少。渾身也不再發燙刺痛了,只是覺得自己的骨頭被軟化了,全身軟綿無力。
我頭腦一清醒,就叫嚷道:“渴啊~~~我要喝水啊~~~”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粗糙沙啞,好像過百的老太婆了。
我微弱的聲音還是把頭枕在床邊的流蘇朝醒了,她抬起頭,滿臉的疲憊,雙手揉著惺忪的眼睛,激動地尖叫:“小姐,你醒啦!你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醒了嗎?”一隻超級復讀機。
“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講夢話啊,我口渴,要喝水。”我覺得喉嚨乾涸欲裂,擠不出字來。
“水?”幾個乖巧的小宮女激動地送來茶壺茶杯,流蘇衣不解帶地守在我的身邊,見我清醒過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摸著哭訴道:“賀蘭小姐,你總算是醒了,太子都急壞了,他此刻在上早朝,過一會兒馬上就會來報道。”
我喝下七八杯水,才感覺喉嚨滋潤了,“那個病秧子?我現在這是在哪裡啊?”我四處張望,金碧輝煌的裝潢,鎏金的柱子,明黃色的簾幔和床幔,亮閃閃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好像來過這裡,揣測道:“這裡不會是玄逸太子的寢宮吧?”
流蘇點點頭,“對啊,那天……”說到這個流蘇支唔起來,迅速跳過,“小姐生病需要照顧,所以太子就把我接入宮了啊。以後小姐在哪裡,我流蘇就跟到哪裡。那個什麼玄徹王府,我們不回去了……”說到這裡流蘇察覺到說錯話了,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被玄徹休了的事,應該淳于上下都知曉了吧!我早就接受了現實,你就無需遮掩了,我沒事。”我輕鬆地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