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荊南軍已經前進了十幾里路,到得一個稍微平坦的所在,周圍並沒有林木——這是卞機吸取教訓了——可惜卞機猜得著敵人,敵人也能猜得著他!
茫茫雪地,路的兩旁,頗有些凹凸不平,隱隱的透出殺氣。
桑曉戰覺著詭異,正要發話,卻見得那凹凸不平處突然動了起來,一個個黑影驟然殺出,在雪地中好似憑空出現的一樣,凜冽而詭異!
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想要突圍,可是敵人圍得跟鐵桶一般,如何能突圍出去?
但是反擊尚有一絲機會,不反擊就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了!當下荊南軍士,無一不奮力死戰,不為什麼家國,不為什麼功名,只為能活著回去!
好在那些突擊者也沒有趕盡殺絕,只是將荊南軍殺了個七零八落便驟然退去了,捲起一地雪花,漫天飄絮。雪花裡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但是跟林子那邊的比起來,實在是淡了很多了。那個老兵心裡不免覺著怪異。
卞機、桑曉戰、蔣敏等人,雖然對林子裡的血腥沒有感性的認識,但是敵人這般埋伏,卻不趁機趕盡殺絕,著實古怪。一時也猜不著敵人要做什麼打算,好不容易才在廝殺中活了下來,也算是留得青山在了。
當下眾人調整了心情,也不歇息,趕緊望大寨奔去。
走了好一陣子,又前行了十幾里路,到得一個地形平坦的所在,周圍也算沒有半點林木。卞機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怕又有埋伏,正要下令全軍戒備,繼續前行,可是眾軍士都一屁股坐下了,也不管卞機的什麼勞什子軍令了。卞機心下惱火,正要發作,蔣敏道:“請元帥息怒,眾兵士打鬥了大半日,除了早飯,又沒有半點米下肚,著實是筋疲力盡了,不若就地歇息吧。”
卞機今日諸事不順,正是一肚子氣,哪裡聽得下去?聽著蔣敏這般話語,竟覺著有嘲諷之意了,不禁怒道:“有道是兵貴神速,不火速趕回大營,難道要伸長脖子等著敵人來砍?自古軍令如山,有不聽軍令的,一律軍法處置!”
蔣敏不語。桑曉戰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