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這個二兒媳婦兒,秋後的螞蚱還要蹦躂幾圈,真是討厭至極。
媳婦兒畢竟不是自己生的,雖不待見,沈家門風在此,沈月麒還是給了何雅說話的機會。
“那篇刑法論是澈郎寫的,當日我和澈郎曾經參討過,畢竟我父親曾經也執掌過刑部。”
“何止刑法論,還有學風論、贍老論……還有那些詩詞,你若是有這才能,早應超過你大哥!”沈月麒勃然大怒,顯然認為何雅在幫著沈澈說謊。
040 錯認
她一心調叫沈澈,卻又不能讓自己陷進去,故意冷著沈澈,牽著可愛隨處走著,福園相當精巧,處處疊石假山,雖是冬季,但有冬雪臘梅,蕭條處也頗有幾番**傲骨,走到一處白牆後面,聽得前面有人說笑,乃是春生和夏晨。
春生道:“你快嚐嚐這芙蓉糕,還熱乎著呢,虧得老爺想著咱們,賞給咱們了。”
夏晨略有猶豫:“這還堵不住你的嘴……咱們要不要稟報給夫人,其實老爺什麼也沒做,那柳家千金也真是大膽,硬往老爺手裡塞,塞了就跑,也真是……”
春生嘴裡有東西:“這事咱們盯著就是,侯爺吩咐咱們跟牢老爺,為的是讓夫人舒心,這不是堵心麼?”
春生話音未落,白牆後面竄出一條黑影,嚇得他手裡的東西一下落在了地上。
可愛嫌棄似的聞了聞,仰著狗頭看著主人。
藍景明調叫出來的人果真不靠譜,時間久了,都當自己是主子了!
春生和夏晨生怕何雅把他們再送回侯府去,招得連渣也不剩,何雅將那芙蓉糕戳成蜂窩狀:“這都不是第一次了?”
非等弄個孩子出來才叫嚴重麼!誰敢惦記上她的人?!
夏晨看了一眼女主人,眼裡有幾分小心的驕傲:“老爺書念得好,幾位先生都讚口不絕,不少人仰慕,遞了文章請老爺指點。”
書念得好?還有人請他指點!
春生暗道夏晨這個蠢貨什麼都說,忙道:“夫人,並不都是女子,還有男子。”
何雅:“我這兒留不了你們了,你們收拾收拾回去吧。”
慌得兩人連忙跪下叩頭求饒,何雅一番威脅警告外加細緻叮嚀後,又叫兩人跪了半個時辰才叫起來。
沈澈一無所察,照舊上學。
臨近年底,何雅也多了許多事,他們現住在沈府裡,吃的用的都是沈家的,擱以前名正言順,如今兩房分家,不用王夫人刻意來尋她做點什麼,她也得知趣去添個人手,況且除了沈齊山要回來了,祖母李氏的壽宴也在月底,何雅最近想的都是如何置辦壽禮。壽禮的銀子還沒著落,沈澈倒先給她弄了個小野花,哼哼,天寒地凍,小野花開得太早了!
沈澈因介懷何雅拿他和沈墨比,故意裝了幾天大爺,但他那大爺對何雅根本毫無成效,頂多是累了肉圓子一些,他又不喜別人伺候,自覺無趣,心想還是別和一個婦人一般見識,又瞧著她愁眉苦臉地坐著,不覺忘了氣,湊過去殷勤詢問。
哪知何雅一甩手,冷梆梆道:“要你管!”
說罷出了門揚長而去。
這混賬婆娘!欠收拾!
肉圓子正端了盤點心往屋裡走,撞上何雅出門急欲跟上,卻聽何雅道:“我園子裡走走,你不用跟來。”
肉圓子見沈澈在屋裡,放下點心道:“老爺,這是大少奶奶讓人送來的,您嚐嚐。”
大嫂倒是個賢惠的,這麼一想,沈澈更氣了。
肉圓子瞧著沈澈臉色不對,有意無意多說了句:“老爺,這幾日夫人記掛著老夫人的壽誕,難免有些上火。”
沈澈聽這一句,略有失神,肉圓子見狀退了出去,她素來知道何雅的性子,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自己去了灶下忙活。
且說何雅遛著可愛,想到那地下鬥場被抄了,斷了財路,可愛又是聖上賞的,若是帶到公場裡必招惹麻煩,想到還在秦霜手下的父兄,又想到自己和許妙菡同為新婦,老夫人壽宴必定很多人都在瞧著她們倆,何雅越想越覺得煩。
她寒氣裡站了一會兒,瞧著可愛撒歡似的亂蹦,又跑過來扒著她的裙角,漸漸緩過勁兒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心浮氣躁了?這才不過半年光景……都是被沈澈給慣的!
何雅不自覺把罪都推在沈澈身上,心裡卻舒服了不少,想事情到最後總能解決的,眼下雖困難,但人生際遇,峰迴路轉也說不一定,這是得保持一份樂觀。
待心緒寧和時,也覺得衝沈澈撒氣有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