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也一併帶了回來,指派服侍何雅。
其實兩個人習性差不多,即便在奴僕如雲的何家,何雅身邊向來只有一個肉圓子,但為了表示對沈澈的認同,何雅“笑納”了。
有這四個丫頭在,肉圓子輕快不少,竟天天和玉硯在院子裡過起招來。
“這丫頭天生臂力驚人,我父親曾請了不少武師來教她,命她保護我左右,她後來又加入義安堂,上次也是得義安堂所助,才及時趕到……”
何雅對站在窗前看他們比試的沈澈道,奇怪的是沈澈竟沒問過她那夜為何突然出現。
“我知道。義安堂秉承墨家精神,乃是民間義幫,我還沒謝過你。”
“呵呵呵呵……不用謝。”何雅學著他那日表情。扶著他坐回床上,順便偷偷摸了摸他滑順的頭髮。
“淘氣不是?”沈澈伸手來捏她臉頰。微涼的指尖和溫熱的肌膚形成對比,何雅不由蹙眉:“手怎麼這樣涼?”
正待催他快躺好,從外面突然進來個人兒。
兩人都嚇了一跳,何雅一眼看去竟沒認出來,等到那姑娘哭腔一出來,何雅嚇了一跳,這面黃肌瘦的人兒,不是沈嬌麼?
何雅一下想起來那日事發突然。直接被“幽禁”到了莊子裡,哪裡還顧得上這姑娘的事兒。
不待她張口問,沈嬌撲地便往下跪,嚇得何雅連忙去拽她,好在及時攔住了。
“你這是做甚?”腦子裡蹦出來幾條什麼退婚之類的訊息,有點心虛。
“叩頭直到二嫂肯幫我!”
語氣裡倒有一種絕決,本來她有點心虛,但是何必如此逼她,難道每個朝她下跪的人,她都得幫麼?
“能幫得幫。幫不上的殺了我也不行。”
“二嫂,誠心認錯也不行麼?二哥!”
沈嬌早見沈澈床上躺著,但她此行早將顏面拋下。轉而哀求沈澈。
沈澈沒動,只默默地看著何雅。
何雅看了他一眼,又見這女子面容憔悴,終是動了惻隱之心。
“你先坐吧,我給你倒杯水,你看你嘴唇都幹了。”
沈嬌最近受盡冷風冷語,沒一個問她渴不渴,累不累,聽何雅這麼一句。眼淚幾乎滴下來。
水端過來,沈嬌喝了一口。感覺到那水裡還加了蜂蜜,眼睛又是一熱。平靜了一下情緒,也無需避諱沈澈,將事情講了個清楚。
原來因“沈澈不慎遊玩受傷,就近在莊子上養傷,何雅也一同照顧”,這一耽擱,那些被延誤的訂單貨主紛紛上門圍堵,怎麼賠錢都不肯消停,訊息傳到穆家耳朵裡,也沒說退婚,穆謹卻在這一月之內連娶了兩房貴妾。
大凡有頭有臉的人家在娶妻之前一般不但不會納妾,有通房和妾的該賣的賣,該散的散,這穆家,用意再明顯不過。
沈嬌含淚說完,卻見何雅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這是幫還是不幫?沈嬌心底很無助,早知道這鋪子會毀了自己,萬不該由著母親挑唆來搶。
“這渣男不能要了!”何雅猛地起身,把沈嬌嚇了往後一縮。
渣男?畢竟和她相處已久,沈澈相比沈嬌鎮定許多,只在心裡重複了一邊這個詞語。
“你非要進這穆家?”何雅發覺自己嚇著沈嬌了,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沈嬌看著她把端給自己的水喝了,顧不上提醒她,轉而心裡為這句話震驚。
如果她不嫁給穆謹,那她還能嫁給誰,誰還願意上門娶一個被退婚的女人?
沈澈也蹙了蹙眉,只聽何雅冷笑:“天下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多得是,你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又是一陣驚濤駭浪,沈嬌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你來聽我說。第一,穆家人口複雜,是個大家族,他爹排行老三,他排行老二,都不是受重視的料。況且他爹除了整齊,登記在冊的還有三房小妾,我聽說他爹偏愛的乃是一個妾生的庶子。另外,穆謹還有五個未出嫁的妹妹,最小的那個才七歲。上有一群婆婆,下有一堆小姑子,不受寵愛。買豬看圈,這個豬圈太次了。”
“第二,穆謹的父母,他母親如此精通算計,想出這樣的法子逼你退婚,這麼強悍的女人,你能打得過嗎?這麼強悍的女人,還管不住穆謹的爹,還讓他爹娶了三房小妾,很明顯,在和小妾的鬥爭中,還處於下風——穆謹的爹最喜歡的並不是穆謹,不過因為穆謹還算爭氣……”
說到這兒,沈嬌下意思地抬了抬頭,但何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