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彼此交流切磋,還幫助駐守的軍士與各宗門同修打理藥園、照看田地中的作物,不時抓幾隻山雞和兔子、摘些美味的野蔬回來,日子過得非常舒心。
原本駐守此地的修士們也來自附近各宗門,與眾人大多是舊識,其中有不少人還是同門,在一起聊得當然很開心,禁地中也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刀叔和小苗將眾人送入禁地,安頓好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刀叔臨行前還動用兵符下令,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離此地,也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訊息,並吩咐禁地中的主事者以及軍陣戰士,一定要恭謹禮待李路先生,儘量滿足他所提出的各種要求。
其實不必刀叔吩咐,眾人聽說了山中發生的事情以及虎娃還將要做什麼,皆對他極為尊重,尤其是那些軍陣戰士,對虎娃是敬仰至極。
虎娃也沒什麼特別的需要,他住在一間單獨的靜室中又一次辟穀閉關了。修士所謂的閉關有不同的情況,有時是定坐靜室不受任何打擾,而有時只是處於一種相對封閉的環境中、身心也保持在某種特定的狀態中。
虎娃偶爾也和此地修士們一起交流修煉中的各種體會,雖不涉及眾人各自的宗門秘傳。但境界感悟是相通的,大家越聽越是佩服。這位李路先生年紀輕輕,在修煉中似乎總能觸類旁通,——他真的只是一位四境修士嗎?
至於虎娃,並沒人傳授過他任何具體的秘法,與人交流時也無所謂藏不藏私,將自己的感悟都說得很清楚,他人能否達到同樣的境界,就看各自的修煉了。而虎娃本人也獲益良多,更重要是增長了有關巴原以及修士圈子中的各種見聞。
有很多東西。都是山神沒有告訴過他的,畢竟山神所介紹的大多是巴原上百年前的事物。而離開蠻荒以來,虎娃還是第一次正式接觸與進入到巴原上各宗門修士的交往圈子中。
大多數時候,虎娃只是獨自在靜室中定坐感悟玄通,因為手邊就有一件他還沒搞明白的東西,便是那玉匣中奇異的小型五花參。虎娃一直沒參悟透,此“靈藥”從何而來,又為何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
感應其物性之妙,應是那株金鈴藤數百年凝鍊的生機靈性所化。竟然會沿著根系遁走,被攝取後由無形化為有形,卻還是一株五花參的模樣。其實那株古藤的根莖仍然紮根於崖下,真正的靈藥並未被採走。那麼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就連對不死神藥都無比熟悉的虎娃,也搞不明白這五花參是何物了。他之所以答應出手救治國君,某方面的原因,也是想找個藉口將此物留在手中。至少在沒有搞明白它是什麼東西之前,不能就這麼將之當成“靈藥”使用。
琢磨了兩天未得要領,虎娃定坐時便將那玉匣開啟放在身前。又取出了那朵金花,以御器之法催動,使其在半空綻放。當金花暫放之時,有一絲法力波動發自那株小型五花參,它與那朵金鈴花之間有著某種微妙的感應聯絡。
這株五花參就源自於那株古藤,是某種靈性顯化帶有神通法力,但是離那古藤越遠,其神通法力就越微弱,直至完全失去了感應,變得就像普通的植株。而虎娃的金鈴花便摘自那株古藤,在法力催動之下,才能感應到這種玄妙。
反覆感應體會,虎娃很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不禁想起了倉頡說過的一句話——天地間萬事萬物皆有其紋理。
此物本是無形之靈性所凝,被他攝出後才化為有形之體,就如倉頡曾在虛空中畫出的那些符文,處於某種臨界狀態,接下來可以有兩種截然不用的變化。
其一便是在適合生長之處重新紮根,成為一株與原先一樣但又是全新的金鈴藤。這與植物本身的特性有關,五花參便可以擷取根莖移植,但普通五花參當然不能自行移植,而那株古藤竟能透過這種方式做到。
假如是那樣,原先的古藤便失去了特異的靈性,會漸漸枯死,因為普通的五花參不可能存活那麼多年,只在原地留下數百年所祭煉的天材地寶軀殼。而新長出的五花參幼苗,會在成長過程中逐漸繼承這種靈性,但還有沒有當初的幸運就很難說了。
假如沒有遭遇意外,它可能再度成為當初那樣的古藤。這相當於某種修煉的過程,被突發的意外打斷了,不得不又重新開始。
那株古藤尚未擁有清晰的靈智,但已有了某些神通靈性,能做出某些應激性的反應,處在一種欲通靈而未通靈的狀態。世間禽獸可以自悟修煉,而草木也可自感成靈,甚至最終化形為草木之精。其修煉所需的歲月又要比禽獸之屬漫長得多,在世間亦更為罕見。
虎娃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