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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過他們還是做到了,除此之外,紀沫還向他們要了一塊發好的面和擀麵杖。

“辛苦你們了。”依著母親留下的良好家教,紀沫道了謝,然後開始搗弄他的那堆玩意兒。

“不辛苦不辛苦,您盡興的玩,盡興的玩啊……”廚師長殷勤的道,“這個,您還需要什麼嗎?”

紀沫搖了下頭,他有抿唇的習慣,專心致志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唇瓣會無意識的抿起來,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劃清界限的感覺,但是有人偏偏就是看不出這一點,非要巴巴的湊上去。

“嗨,請問你在做什麼?”

紀沫正專心的給手裡的花生剝殼,聞言抬頭淺淺的瞥了那人一眼,“做元宵。”

“元宵?——那是什麼?”

“把這個弄碎,加上糖,包進面裡再用水煮。”顯然今天紀沫興致不錯,還專門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加上對方似乎也對這個有點興趣,很快兩個人就打成一片,雖然紀沫在那之後就沒再開口說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

元宵用砂鍋煮出來之後紀沫興致高了一點,這個小東西(紀阡語)被在這個偌大的華麗牢籠裡囚禁了太長時間,好容易找到讓他覺得有點意思的事兒,還特地用小盅給紀阡盛了一小盅,搖了搖鈴問管家紀阡現在在哪。

“主子沒在臥室裡吶,”老管家和顏悅色的告訴他:“主子和人約在書房裡呢,要不要我幫您去通傳一聲?”

“不用,我自己去。”那一干知道他和紀阡的關係,也不阻攔,紀沫自己一個人捧著湯盅,慢悠悠的踱到書房,書房裡還沒有人,紀沫把元宵放在旁邊小軟榻前面的小桌上,一個人在書房裡轉悠。

紀阡對紀沫日常生活的娛樂椌製得很嚴格,他被允許檢視的書籍和節目大都是枯燥無味的人物傳記或者服裝設計,這讓他覺得厭煩,不相信自己曾是那樣無趣的人,本來打算在紀阡書房裡找幾本書打發時間,但是這裡只有成疊的檔案,紀沫心覺無聊,邁步走到檀木書桌前,隔著桌子去看那後面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窗幔。

青年人挺拔端正的背影背對著正門,肩胛骨的部分顯得格外削瘦單薄,他的手隨意平鋪在檀木質地的桌上,黃昏的夕光從窗幔處影影綽綽散進來,空氣裡隱隱泛著迫人的氣息,這氣勢迫得紀沫因為頭疼向下俯著身子,一時間竟言語不能。

壓迫感就是從這個房間傳出來的,就在自己身邊,紀沫把頭埋得更低了,從太陽穴散開的鈍痛迅速侵襲了腦部的每一條神經和細胞,簡直像被什麼未知的力量牽引著一樣,他費力的支起手臂,繞過桌面拉開書桌下方的抽屜。

沒有上鎖,紀沫很輕易的就把抽屜拉開,那抽屜裡只寥寥幾樣東西,看起來像被人隨手放置在這裡一樣,一柄玉石質地的打火機,一把刀柄部分嵌著珠玉的匕首和一串珠串,紀沫試探性的拾起匕首除去刀鞘,用食指在刀鋒上試了一下,幾乎是立刻就被劃出了極深的口子,紀沫心裡一驚,裝飾華美的匕首大都只起到裝飾作用,倒是沒想到竟這樣鋒利,他吸口氣,把匕首放回抽屜裡。

但是不淺的傷口滲出了大量的血,殷紅的血一路蜿蜒而下,染紅了素白的衣袖口,抽屜裡的珠子不安的顫動著,竟隱隱泛出藍光來,紀沫這下是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了,抖著手指抓起那珠串置於掌心,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混沌的痛感閃電一般刺穿了整個身體,大腦轟鳴的幾欲要炸開,紀沫猝不及防的驚呼只來得及喊到一半,可憐這軀體已經承受不住這樣教人無力的重荷,綿軟的向前一倒半跪了下去。

該怎樣形容的感覺,頭顱鈍痛,又針扎般的幾乎要炸開,使得整個人彷彿不停置身於冰火的兩重世界裡,痛的幾乎要發起抖來。

“沫沫,怎麼了,沫沫?”

在這個時侯響起這個男人的聲音,無疑是在燃得正旺的火堆上又添了一把木柴,背對著男人半跪著的身影看上去清瘦單薄,紀阡心覺不對,忙快步走上去,急切的把手搭到紀沫肩上,這一下可真是炸了毛,如果說剛才紀沫還只是輕微顫抖的話,紀阡這一碰,他簡直是要跳起來了,大力的揮開紀阡的手,那雙瑪瑙灰的幾近藍色的眸子裡,盛滿了震驚,迷茫和無助的脆弱。

紀阡還從來未在他這個本事極高,又冷清傲氣的過火的小兒子眼裡看過這種表情,那樣的警覺可是無助,甚至讓紀阡覺得,如果此時此刻自己再向前一步,紀沫就會被自己活活嚇死在這裡也不一定。

這感覺一點也不誇張,那樣一個傲慢,冷漠,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屑與人為伍的,殺人利器一般的存在,如果被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