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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這樣隱秘而晦暗的心思感情,放在一個掌控著生殺奪予大權的黑道教父身上,就顯得更為陰暗瘋狂不可言說,若是擺在對人情世故半點不通的紀沫面前,只怕能把他駭得肝膽都裂了開來。

也正因為這個難以言明的原因,紀阡寧可趁紀沫損魂失憶這段時間把他困在身邊,也不願提前捅破這層窗戶紙嚇跑了小東西,紀沫這個小臭孩子生性單純且敏感,像生活在密封空間裡,被保護的極妥帖的未成年的珍獸,生性又拘謹淡漠,他本想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對紀沫提起這事,在徹底讓紀沫對自己敞開心扉之後,誰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別人搶先了一步,心下不愉,說話都帶上了三分寒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和同學一起出門,買了烏龜和海螺,不過還是想要只兔子,沫沫的木棉啊,如果明年養兔子的話就起名字叫沫沫和栗子,下一篇文就是慄湛的文了,麼~

☆、第二十章

“沫沫身子不好,喝點也行,就怕他喝不慣這春茶的味道,我記著前些天剛弄了點毛尖,你給他泡了送過去,再給他那幾個朋友安排房間。”

“主子。”管家顫巍巍頓了一下,接下去的話就格外用力,且聽的紀阡皺了眉頭,“若是主子您有子承歡膝下自是萬事大吉,可偏偏兩房夫人只給您留下一個小姐,這些年不瞞您說,我自個兒看了,心下也為您著急,紀家這家大業大,沒在這一代可如何是好,本正焦急,恰好這關頭,您尋著了沫少,沫少雖不是親生,但好歹也是您的繼子,在您無所出的時候讓沫少認祖歸宗,這本是萬般好處,天經地義的事——”

“我不想讓他坐掌門這個位子,你知道的。”手腕的舍利硌在桌沿上,紀阡打斷他的話,不料老者只是嘆了口氣,方才道:“按理說您今年也還四十不到,正是身體健碩的時候,現在召外面的夫人們添個小少爺,再親自撫養長大時間也是綽綽有餘的,可現在有了沫少…您仔細想想,我也不能硬讓您違著心去生那勞什子的繼承人,能做這位子的只剩下沫少了,主子可千萬不能讓紀家這百年基業落進他人手裡,也莫讓我他日黃泉之下,無顏去見老主人啊……”

如果剛才紀阡的臉色還只是不悅,那麼現在簡直就是鐵青了,駭人的血絲從眼底湧上來,竟彷彿要將可憐的老者生剡了般,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態,放置在桌面的手緊攥成拳,“罷了,你先下去侍候沫少休息吧,小孩子不應該超過晚上十點睡覺。”

老管家半響無話,便默默的行了個禮退下去,紀阡煩躁的用手捂住臉部,將腕上的舍利珠扯了下來,極其溫潤的珠子,置於手心的時候顯得分外剔透且隱含著靈氣,在養父眼裡,它無疑是繼子被自己囚禁在身邊的鑰匙,只要有了這個,紀沫就會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他身邊,對這一點,紀阡深信不疑。

他不想讓紀沫接觸到這個世界,他這樣優秀,這樣漂亮,如果接觸了社會,說不定就會因一時的興趣開始疏遠自己,再者說,他又這樣的,這樣的稚嫩,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近乎無知,要坐上掌門人這樣的位置,何談自保的能力,退一萬步講,其實紀阡更傾向於把紀沫留在自己身邊,以他的財力,足以保他衣食無憂,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就算半途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也能給紀沫留下足夠他揮霍下半輩子的財產,讓他既不用被世界的繽紛吸引,也不至於被社會的陰暗面所傷害,吞噬,這才是紀阡心裡擬好的念頭。

但是這一切都是不能為紀沫道起的,縱然紀阡自認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心愛的養子,即使那方式是折斷他的羽翅。

紀阡煩躁的“嘖”了一聲,隨手把那串舍利往書桌抽屜裡一扔,大踏步走出去了。

紀阡的臥室和書房相差了幾個樓層,他半道經過準備夜宵的小廚房時還順了一杯甜牛奶,這種看似不應該出現在軍火大鱷宅子裡的飲品被黑道教父用托盤盛著,一路小心翼翼的送進了養子臥室。

他本想以送牛奶的藉口去看看小兒子,誰知紀沫還沒有睡下,他倚在歐式四柱床的床頭翻一本關於介紹地中海風土人情的雜誌,身上套著簡簡單單的長袖睡衣,純棉的質地摩擦在細緻肌膚上,漾出一室的風光旖旎。

“……你來做什麼?“紀沫看完最後一頁,把書合上,見紀阡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主動問他。

成功從小兒子口裡撬出第一句話,這讓紀阡非常得意,但是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你能告訴人家小美人你是晚上睡不著過來散步串門的嗎,紀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乾巴巴的陪著笑,用十點鐘前睡覺和手上的牛奶搪塞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