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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她不過是個旁觀者,反倒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小丑,在她面前如此可笑,如此低俗不堪。

唇角微微抽動,洛英示意太監退下。

葉貞環顧腳下厚厚一層合歡,再看了看頂上被折騰得寥寥無幾的花朵,長長吐出一口氣跪身謝禮,“多謝小公爺厚愛,這般恩賜奴婢銘感在心。”

“你卻是不喜歡?”他微怔。

聞言,葉貞不置一詞,只是跪著,也不去抬頭看他。

許是無趣,又或者時機不適宜。方才洛英也說過,是要去覲見皇帝,如今風陰尚在左右,自然也不好太拖延。

長嘆一聲,洛英拉長著臉拂袖而去,再沒有說什麼。

見狀,葉貞才稍稍抬頭。

卻將風陰在她跟前停住腳步,素白的手輕輕的摘去她髮髻上跌落的合歡,繼而一語不發的替她拂落肩上的落英。

她愣在原地良久,視線隨著風陰的背影緩緩而去。

這個謎一般的男子,亦正亦邪。她不會忘記,那柄冷劍架在脖子上的冰冷,可是白日裡的風陰卻如此溫柔相待,竟讓她有種極度不安的錯覺。隱隱覺得,此生定會有什麼業障,將要落在他的身上。思及此處,不覺縮了一下身子。

回神望一眼遍地的合歡,只得跪在地上慢慢拾掇。

卻不料一雙金絲繡蟒紋的黑色皂靴停在她的眼前,不偏不倚的踩著她手指,疼得葉貞脊背頓生一陣冷汗。抬頭,卻迎上那雙幽暗陰冷的眸子,仿若要生生剜掉她的皮肉。

64。吐了某人一身

葉貞緊咬下唇,十指連心痛讓她的脊背冷汗涔涔。

即便如此,她仍是一聲不吭,只是盯著上頭高高在上的男子,而後淺淺的將羽睫垂下,遮去眼底所有光華。

腳尖的力道依舊加重,似要將她的五指生生踩斷般冷漠無情。

他低眉看著身下跪著的女子,他每加重一重力道,她的身子就會禁不住顫抖幾分。卻依舊不肯吭一聲,甚至於連尋常女子低低的嗚咽都不復存在。她蟄伏如危險的豹子,可以隱忍到極點,卻能在最後的反撲時見證鮮血的豔烈。

驀地,他驟然挪開腳,一把捏住葉貞的咽喉,“便是連求饒都不會嗎?”

“大人要的,只怕不是奴婢的求饒。既然不是大人所需,奴婢自然不敢奉上。”葉貞面色煞白,唇瓣上殘留著清晰的齒痕,些許鮮血自上頭源源而下。可見方才他的力道之中,卻也讓她的倔強觸動了某人心頭塵封多年的弦。

“早晚有一天,我會封了你這張伶牙俐齒。”他邪冷的眯起危險眸子。

葉貞感受著脖頸間傳來的窒息,望著視線裡那種峻冷冰涼的面孔。慕風華這樣一個風華無限的男子,卻有著異於常人的陰鷙冷厲,便是凝眸間的冷冽肅殺,足以教人寒徹骨髓。她倒吸一口冷氣,隨著他的手緩緩收緊,窒息的眩暈與絕望,勝過了頸骨發出的劇烈疼痛。

只要他想,她就會死。

在宮裡,死一個宮女是件極為簡單的事情,尤其她這種卑微得滿目皆是的宮女。

何況還是死在慕風華手中!

空氣驟然迴歸口鼻之間,葉貞只覺身上一軟,已然撲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漲紅的面頰,青紫色的唇,無一不是窒息將死的症狀。奮力咳嗽著,滾燙火辣的喉間如同一塊火炭灼燒而過,恍惚不明的視線,只看得見飛蚊般的模糊影子。

她還剩半條命,卻用殘存的理智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青衣幽冷,一柄青傘將頂上的陽光悉數遮去,落下幽暗而巨大的陰影。慕風華傲然佇立,冷眼望著躺在腳下的女子,奄奄一息的模樣,面上沒有半分動容。

劇烈的咳嗽和呼吸的漸漸恢復,讓葉貞終於勉力撐起孱弱的身子,恭謹的伏跪在他腳下,“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這是她第三次說這句話。

鼻間冷哼一聲,慕風華的指上帶著華麗冰涼的護甲,陰冷的面龐有著數九寒天的冰涼,“葉貞,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但你別妄想考驗我的耐心。若然教我看見你有心依附他人,逃離我的手掌心,休怨我手下無情!”

葉貞晃了晃身子,視線依舊不太清楚,腦子裡如同聚集著一窩蜂,嗡嗡作響。漲紅的面色漸漸淡去,成了最初的煞白如紙,“奴婢不敢。”

低眉冷睨恭謹臣服的女子,慕風華眯起危險的眸子,狹長的縫隙透著稍許流光,卻看不清到底為何。

眼前的女子,有著傲雪寒梅般的倔強,孤芳自賞一如他一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