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而覆滅。”風陰道,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只是……你既然走了,何苦回來。葉貞已經跟慕青討了你的命,你是自由的,不必再趟這趟渾水。”
“就因為葉貞,我想著我走了之後,她肯定會受懲處。慕青那老妖孽慣來手下無情,豈能放過她。左不過我也相信葉貞的本事,她慣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所有的罪責一個人擔著。”離歌低低的笑著。
她垂著眉眼,只有月光落在她的髮髻上,而照不亮她眼底的黯淡如墨,“再有便是,親手安葬了月兒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皇上說的那句話。”
“什麼話?”風陰微怔。
離歌挑眉看他,眸色深淵而冷冽,帶著幾分肅殺,幾分蕭瑟,幾分悽楚惶然,“我是軒轅離!”
嘴角微揚,風陰低低的笑著,“你還是回來了。如皇上所料,入了這宮闈,此生都難以逃離。任憑你武功再高,過不的心裡那一關,誰都跑不了。”
“是嗎?皇上早已料到我會回來?”離歌輕嘆一聲,“所以今日的局面,早在我離開之時,就已經被設定?”
風陰不說話,只是斂了眸色,不叫任何看清楚他眼底的精芒。
“軒轅墨誠然是軒轅墨,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如今連我都被設計。不知被這樣的人愛上,是幸還是不幸?”離歌莞爾,抬頭盯著緊閉的寢殿大門,“你確信他們可行嗎?”
聞言,風陰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大抵、大抵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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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嫣然輕笑,“只怕不盡然吧!不過縱然是件危險的事情,但能放縱一回,也算是活了一次。左不過,他這廂恣意,卻苦了人家慕風華,眼巴巴的找尋新夫人。”
“那你就不該回來。”風陰竟有些慍色,轉身便走。
凝了眉,離歌望著風陰忽然變了臉離開,便低頭苦笑了兩聲,都是宮闈淪落人。一場蓄謀已久的繁華,走入其中便是誰也別想好過。
寢殿內,軒轅墨輕輕撩開紅色的帷幔,眉目清淺生溫。紅鸞帳下姝顏色,正道人間好春色。旖旎不去畫東風,頓作三生枕上書。
208。春宵一夜值幾何
紅鸞帳下,軒轅墨獨坐床沿,低眉望著床榻上昏昏入睡的女子。黑巖谷;指尖微涼,輕輕觸過大紅蓋頭下的眼角眉梢,他低眉笑了笑,鮮少有這樣平靜的感覺。此生掙扎泥濘,卻是步步為營,卻是處處鬥心,甚少有這番的祥和從容。
彷彿有些少許意識,紅蓋頭下的女子睜開眸子,竟徐徐坐了起來。透過面前的紅紗蓋頭,她有些失神,更多的是錯愕,驚魂以為夢中。
她一動不動,身子僵直,卻是定定的透過紗幔看著那張依稀夢中的顏。
軒轅墨面不改色,伸手撩開了她的紅蓋頭,“你說過,此生唯有你的夫君才能掀開。如今,朕做到了,你也等到了。”
撩開紅蓋頭的瞬間,葉貞愣在那裡,良久沒能回過神。一切發生得太過突兀,以至於她都沒能回應,只是睡個覺,她便從慕風華的妻子轉而做了皇帝的女人?還是這一切只是夢裡的繁華?她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是君,君豈能出爾反爾,何況那是聖旨,豈容更改!
她伸出手,卻真實的觸及他臉上的溫度,不由的縮了手,卻被他一把握在掌心裡。
“皇上?”她終於肯說話,終於肯相信這是事實。
只是她不會知道,他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有些事,她沒必要知道,有些後果誠然是報應,只該他一人承受。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打破了自己的計劃,卻在未來的時日裡,給自己招致怎樣的災禍。
當然,這是後話。
“是真的。”他定了神,凝了眸,清淺的看著她略帶錯愕的神情。這般的突然,自然會驚著她,只是……她必須接受,必須明白,他要留下她的決心。
葉貞羽睫微顫,“皇上可知後果?”
聽得這話,他卻將她攬入懷中,“有你這話,足矣。”
下意識的抓緊他,葉貞悽婉的笑了笑,“皇上其實不必如此,葉貞此身如何,皇上看得最為分明,你該知道我這身子……其實早就廢了。”
他擁得越發生緊,“那又如何?只要你是葉貞,只要你這顆心還在,那便什麼都不重要。”
“皇上說過,江山美人,只選其一。”葉貞垂下眉目,精緻的妝容倒映在龍鳳紅燭之下,碎了多少人的心腸。
軒轅墨不做聲,只是在她眉心輕輕一吻,“朕還是選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