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大廳後,是一道長廊,兩旁各有十多個房間,房門幾乎都緊閉著,不過透過門上不大的玻璃,也能看到裡面許多赤身**糾纏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推開走廊盡頭的門,裡面竟然是一個演藝人員的更衣間。上百平米的房間內少說有四五十個全身**或是衣服少得無可再少的男女正在換衣化裝,嘈吵混亂,見有人進來,他們不過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仍然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彷彿絲毫不介意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到自己裸露的身體。反倒是其中一些火辣辣的目光在馬健堯身上逡巡,甚至大拋媚眼。
馬健堯並沒有作任何停留,穿行而過。掀開一道布簾之後,裡面居然別有洞天。沿著螺旋而上的扶梯上到二樓,是一個休憩室模樣的地方,寬大的空間除了一個長酒吧外,只擺了三張臺子和靠在牆角的一套大沙發。一名背影動人,身穿銀背心短裙長靴的女子背著門口坐在其中一張臺子前,手中拿著一個高腳杯一個人自斟自飲,頗有孤芳自賞的味道。殷紅如血的美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抹妖冶迷離的光芒。
除此之外,裡面沒有其他人。
馬健堯走到吧檯前面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在女子面前坐了下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嫣姐,一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柳嫣臉頰嫣紅,帶著一絲醉意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馬健堯,投靠了新主子,你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虧得我當初為了救你,不惜和龍鱗憲兵大打出手,不惜去找埃尼斯元首請他下令重啟通道,不惜以身赴險,親自到界位去搜救。你讓我太失望了!”
馬健堯摸了摸鼻子,苦笑著道:“嫣姐,我知道你對我好,可加入納川組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不這樣,我現在還在希望之光艱難求生。我知道你很難原諒我,也知道我是人工培育出來的試驗體,為了我軍政部花了不少錢。但正如我在精神壁籠裡所說的那樣,我們也是人,也是有尊嚴有**的。但這種尊嚴和**,我在軍政部感受不到。”
“怎麼就感受不到?”柳嫣一下子就急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直了身子。她的身材原本就性感高挑,這麼一來,就更顯得凹凸有致了,讓馬健堯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是一滯,心裡也不禁感嘆,樓下那些女人相貌身材也不錯,可要和柳嫣比起來,就好比螢火蟲和皓月一般,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以前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恢復自由身。一旦你還清債務,有了自由身,那就和聯邦所有正式居民一樣,擁有所有的權力和待遇。你以為納川組織就能比軍政部好嗎?像這種為了利益而締結在一起的組織是更沒有**可言的,對於他們而言,你只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一旦沒有了價值,就會將你毫不客氣的拋棄。”
“難道軍政部就不是嗎?如果高層足夠重視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螻蟻,又怎麼會拖延到第七天,還要在你說動埃尼斯元首下達命令之後才展開救援?如果在通道被毀的第一時間,聯邦就派出強大的救援部隊,基地裡的人不會都死掉,姜上校和其他人也不會死。你無法想象,這一年來我們是如何熬過來的,多虧了秋怡,如果不是她,我們即便僥倖沒有死在異生物和昴宿人手上,也會被活生生的渴死或是被毒死。嫣姐,我已經為軍政部死過一次了,就算欠軍政部什麼,也都還完了吧?”馬健堯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柳嫣就語塞了,面對馬健堯的質疑和詰問,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或許對於高層來說,一些生死未卜的倖存者遠遠沒有保住其他界位的通道重要,或許從大局觀來說,這是無可厚非的,可對於下面浴血奮戰的戰士來說,這樣做又是何等的殘忍?他們用自己的命在為聯邦,在為軍政部打拼,可在他們身陷險境的時候,聯邦和軍政部卻將他們無情的拋棄,誰的心裡受得了?換著是自己,恐怕也會心生怨恨。
“秋怡?你說的是江秋怡江教授?你們……”
馬健堯愣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了。”
“是嗎?那恭喜你了,江教授可是聯邦赫赫有名的生物基因專家,一定會幫你很多。”柳嫣笑著說道,可臉上的笑容卻多少有些勉強,“她也加入那個組織了嗎?”
馬健堯點了點頭,說道:“組織非常看重她,她現在主持一個很大的科研所,而且研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很快就能出成果了。”
“那你呢?你們組織又給了你怎樣的待遇?”此時的柳嫣已然沒有了剛開始的咄咄逼人,反倒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拉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