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廟十幾米,腳下趔趄,趔趄跌入一個深泥坑,突然的深坑出現在廟前,猝不及防,我摔得有些七葷八素。
我是按照記憶走出破廟的,按理說,這裡不應該有一個坑。
在冰冷潮溼的泥土掙扎著,突然間,雙手觸控到一些硬邦邦的東西,不像是石頭,很像是骨頭,嚇得我蹦了起來,就在這時,上邊突然亮起了火光。
赤色的光。
血一般的猩紅色澤。
是一盞大紅燈籠,提在一個直挺挺站定的高瘦人影手上,藉助火光大量,我直接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居然,又是死去的柱哥。
他穿著一身黑衣,面無血色,鬼魅般出現在深坑上方的地面。
他怎麼會來的?
難不成,是一路尾隨著我走入這片亂葬崗的?
陰寒刺骨的寒意,好像一柄刀子扎進了我的心臟,如墜地獄的感覺。
身體貼著冰冷泥壁,身子骨不斷抖動,我緊張到了極點,聲音發顫道,“柱哥,老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是我殺的,為什麼一定要纏著我?”
表情麻木不仁的柱哥左手提著燈籠,空蕩蕩的眼窩內,即便有紅燈籠的光映襯,依舊看不到雙目內的眼球,他的瞳孔,不知道是被利器活生生挖掉了,還是腐爛化成膿水了?看著分外恐怖的場面。
見他不出聲,我又喊道,“柱哥,我是老崔,你最好的兄弟朋友……”
沒有說下去,因為直挺挺站定的柱哥動了,右臂擰動,好像從口袋掏出些什麼東西?
望上去,卻是兩個看著沉甸甸的金元寶。
燈籠晃動。
柱哥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黑紅光澤中,他緊繃的臉,嘴角升起一縷弧線,看起來異常邪惡的笑容,又聽“嘭”的聲響,一隻渾身佈滿長毛的生物到了他身側,赫然是破廟裡,那隻徘徊在屋頂的鬼怪動物。
從下望上,這隻眼睛碧綠的野貓,虎視眈眈,帶給人更沉重的壓抑。
“拼了!”我不想坐以待斃,一把把抓起坑裡的骨頭,猛力扔向柱哥和野貓,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垂死掙扎,柱哥的表情明顯變了變,本能後撤幾步,我趁這機會,連滾帶爬,快速衝出泥坑。
沒有再入幽泉廟。
慌不擇路,朝遠處黑暗地帶亡命跑去,身後柱哥發出咆哮,野貓也在戾嘯尖叫,我不敢回頭,不斷瘋跑,只想快速擺脫這兩個讓人看得毛骨悚然的存在。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被一條河攔住了去路。
回頭望去。
荒山野嶺中,那盞讓人看得昏眩刺目的大紅燈籠,仍在朝我這邊飄來,一咬牙,筋疲力盡的我還是一頭扎入水中,順著河水往下游潛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岸邊,看到了有車輛的影子。
我連忙跑上岸,走上去,附近的景色很熟悉,居然是昨天夜裡,我下水救溺水小孩的地方,氣喘吁吁走到路上,剛躺下,有疑惑聲音傳過來,“年輕人,這次你不是救人吧?是跑來夜泳了吧?”
靠!
又是昨天晚上的中年人。
這都什麼時間了,這傢伙還閒得蛋疼在散步鍛鍊。
懶得解釋,休息一陣後,我往鎮中心的房子走回去,路上,我心亂如麻,根本想不通,已經死去兩天的柱哥,為什麼能出現在亂葬崗?
難道真有“借屍還魂”的說法?
還有我一路跟隨的小嵐,究竟去了那裡,小嵐在亂葬崗內遇到的懷孕婦女,又是什麼人?
越想越亂,回到家門口,我才想起打個電話給小嵐,電話無人接聽。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出門了,想著去小嵐家問個究竟。
沒想到,卻遇到了一件更陰森駭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