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辨認五官,好像被帶刺的舌頭舔過,臉皮的肉被一層層刮下來,能腐蝕血肉的酸性粘液,每一秒鐘,都在讓頭顱變得越發殘破。
“死去……算命師……南立……的腦袋嗎?”一時間,望著那顆滾得老遠的蒼夷頭顱,死亡上湧,我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黃棺不會自己移動。
有人在推。
居然是行屍走肉一般的天機女,此時的天機女,不是完整之軀,她的胸膛、腹部位置,像是被人用鐵錘砸爛了一般,驚現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前後透亮,全部臟腑爛了,攪碎成血肉模糊一團,身上所穿的甲衣,也留有五道“入木三分”的爪印豎槓。
巨大的棺材內,有詭異蠕動的聲音飄出。
那是地獄的聲音。
“嘭!”
天機女倒下,香消玉損,眾目睽睽之下,很快化為了一灘爛泥膿水,死狀慘烈。
一時間。
不僅我和陳長生驚慌後退,就連對面三個老頭,也慌里慌張遠離,不敢靠近棺材,都將這口棺材當做了絕對禁忌之物。
“枉……死……城……你們……的……主人……回來了!”
“枉死兵將……你們的主人……回來了!”
“這天空無白晝……這地獄無光明……黑暗已迴歸。”
“一切都沉淪吧!”
“喋喋喋!”
……
猶如地獄惡魔的聲音在響徹天地,棺蓋掀翻,一道高大凶猛的影子站起,身高一丈,體態魁雄,身上隱隱有黃火在劇烈跳動。
好戰嗜殺的面龐,橫貫有一道道亂紋,形似棺材紋。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所有的光芒,都被這個男子的威勢奪去。
他成為了枉死城的唯一。
最璀璨光耀的那個點。
遠處,刀劍寒鐵碰撞聲四處紛起,城頭、古宅、陰樓、巷道內紛紛響起急促腳步聲,一隊隊猶如地獄陰兵的甲兵正在集合。
整齊劃一,步伐聲震破雲霄。
枉死城的主人回來了,甦醒了,對於這些甲兵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訊息。
半個小時不到。
空曠的街道上,已經人滿為患,足足有將近上千個甲兵,身披鏽跡甲冑,手持鈍劍,橫豎成排,一個個釘在了這昏暗幽幽的地面上,浩浩蕩蕩的死亡寒氣,一重接著一重往天空上湧動,造成了怪風呼號,當真是死亡如風的悚然光景。
中央。
就是那口黃棺,就是那個站在棺材上的魁梧男人。
我和陳長生的注意力,卻在外邊,一直尋找不到的出路“西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竟然門戶大開,望過去,那裡空蕩蕩的,沒有守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