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八月十五這個重要的節日,和陳大叔方劉氏母女一起吃過了豐盛的團圓飯,共度過一系列慶祝活動以後,八月十六這一天,我和苓兒就背上行囊,出發了……
說得好像現代社會的驢友一樣。
其實要比那好多了,我之前早買了一輛很寬敞的馬車,請老師傅幫忙加強了減震裝置,再把車裡佈置得舒舒服服的,還現學了駕車,做好了比較全面的準備,才決定了出行的時間。
車裡鋪著厚厚的褥子,角落處疊著一床緞面棉裡子的薄被,一側是些平時用慣了的生活用品、衣服鞋襪,一側擺著張小几,擱著些糕點瓜子類的零食,幾隻水囊,兩個小靠枕,和幾本打發時間的書籍。
東西不多,出遠門麼,總不可能都帶齊的,開始一段日子有的用就行,每到一個大地方都可以再添補。關鍵是,要帶夠了銀票,還要帶上證明身份的戶貼。我雖是外來人口,可當初在張大娘的幫助下,就辦好了戶貼了。如今想想,張大娘其實挺神秘的,不然戶籍哪是那麼好辦的?不過她對我一直挺好,我沒什麼好懷疑她的。
我把比較重要的東西,和大筆的銀票,都交給苓兒保管,自己留點應急的零用,收好自己的名帖,就夠了。雖然我現在五感比較強,但我個性遲鈍,哪有苓兒可靠。
苓兒上了車,對裡面的佈置挺滿意,把他收拾出的兩個包袱堆到被子旁邊,自個兒倚在車窗邊的小几上,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再放下來,然後開始——嗑瓜子。
我看著懶懶散散沒骨頭似的他,怎麼看怎麼想笑,又怕他惱我,忙放下車口的簾子,轉過身,鞭子在空中甩出一聲清響,馬兒們就乖乖地走起來。
輕鬆的旅行嘛,我不想太打眼,可是好馬和普通馬的差別很大,我不想委屈自己和苓兒,又一想,我們自然不會招惹是非,是非招惹上來,倒也沒什麼好怕的,所以就讓苓兒找來兩匹神駿的黑馬——當然也不是很頂級的那種,駕車嘛,沒有必要——我們車大,兩匹馬拉,更穩當些。
這兩匹馬,純黑的毛,有種不顯山不露水、神勇內蘊的精神勁兒,配我們深色的車身,青色的布簾子,整體非常協調。
我慶幸自己現在學東西很快,而且動手的活兒學起來比動腦的還快,還利落,教我的那個趕車多年的師傅,對我的進度嘖嘖稱奇,讓我……很美。
從普通人變成天才,誰也會飄飄然吧。偷著樂一下,也是被允許的^^。
我們走的是官道,中秋剛過,路上車馬很少,我和苓兒也非常悠閒。
出了鎮子老遠的時候,苓兒挪到了車口,掀開簾子從身後抱住我,頭靠在我肩胛上,笑笑地說:“你注意沒,昨兒方曉芸的臉色?”
“嗯……沒什麼吧,我看她挺自然的啊。”
她只是不怎麼和我說話了,但目光對上的時候,仍然會對我大方地笑一笑。
我覺得,我們也不過是在那半年中,走近了點,我對方曉芸,既沒有說過什麼逾矩的話,更沒有過任何逾矩的舉止,她對我有好感我有感覺,也可以理解,畢竟她這樣的女子,在明朝這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被人欣賞的機率很小。但這樣的接觸,無論如何也產生不了什麼很深刻的感情吧?按照我對方曉芸的瞭解,她並非如此膚淺的女子。
“你是真遲鈍,還是真無情?”苓兒嗤笑一聲,掐了我一下,又鬆鬆地環著我的腰,臉蹭了蹭我的背。
“遲鈍還是無情,管他呢。我對你有情就好了。”所謂的現代人的冷漠,其實每個人都會有,我只要好好珍惜自己在乎的人就夠了,哪有心力人人都顧及呢。
“蕭一白……我真喜歡你這點。”苓兒坐到我旁邊,捏住我的臉,輕輕拽了拽,很開心地笑。
我被捏得也很開心——其實我是被捏慣了的人,可惜現在臉上肉少了,不能讓苓兒捏得盡興。
“苓兒,我哪點你不喜歡?”我笑嘻嘻地說。
苓兒看著朝他嬉笑的我,眸光一動,嘴唇貼過來,在我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然後坐直身子,嚴肅認真地說:“蕭一白,身為及冠男子,嘴上無毛甚是輕浮,你——蓄鬚吧。”
他咬咬唇,瞪了我一會兒,才又不甘不願地、憤憤地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叫人好想撲上去親一口,你知不知道?”
“苓兒……”我拉住韁繩,勒停馬車,掀起簾子,一把攬住我這可愛之極的愛人鑽進車廂,餓虎撲羊地把他壓倒在褥子上,狠狠吻下去。
柔軟的嘴唇,溫熱的口腔,彷彿怎麼都不夠用的口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