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易了容,再者就是衣服。友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微微皺眉,這一身走在路上,就彷彿在臉上寫著幾個大字:我很有錢,請打劫我一樣。但是去哪弄粗布衣服啊?突然眉頭一鬆,有了主意,雲陌的奶孃!
想到這,她便轉身去了雲陌的房間,藉機與奶孃和李嬸攀談,順便學學如何照顧嬰孩,只要她能想到的問題皆仔細詢問,只因未來只有她自己照顧雲陌了,如果不懂只怕手忙腳亂,友兒此舉得到奶孃和李嬸的大大讚揚。像友兒這樣的女子怕是已經是半個主子了,沒想到竟然毫無架子,還親自照料孩子,年輕女子如此確實難得。
又聊了一會,李嬸便出去了,只留友兒與奶孃在談論雲陌。
“奶孃,你也休息一下出去走走吧,我自己帶一會雲陌可好?”友兒用最誠懇的表情對著無辜的奶孃說謊。
奶孃遲疑了一下,但友兒畢竟是主子,她這做下人的也不能有何異議,何況友兒許是想單獨母子相處一會,便應了允,走出房門。
友兒聽奶孃腳步聲越行越遠,眉開眼笑,立刻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奶孃的衣服。
兩道淡眉皺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這林府奶孃穿的也皆是上好的衣料,那粗布衣服怕是在林府根本找不到吧。又仔細翻找一陣,終於在衣櫃的最底處拉出來一件藍布衣服,雖布料不算低廉,不過好在式樣比較低調。拿在自己身上對比一下還算合身,想必這是奶孃年輕時候的衣服。
接下來的問題便是,怎樣將衣服帶出去?
靈機一動,友兒將自己外衣脫下,將奶孃的藍衣服穿在裡面,再在外面穿上她粉色的綢緞小襖。
一切做完後,竟然發現雲陌那水晶般的眸子一直好奇地盯著她看。
友兒覺得好笑,走了過去抱起雲陌,自言自語道,“雲陌是不是看我這個做孃的很可笑,竟然偷你奶媽的衣服?沒辦法,娘要去尋找自由,帶著雲陌去尋找自由。”
說到這,友兒停了一下,不知為何,她每次對雲陌說“為娘”兩字便很是尷尬,總覺得現在她十五歲的年齡便當娘有些唐突,那又能如何,既然將雲陌生下來,便是與這孩子有緣,友兒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教導孩子。
……
在路友兒的忐忑不安中,夜晚還是如期到來了。
在路友兒的提議下,林清然竟然破天荒的答應可以與友兒和孩子同睡,這讓友兒大為驚訝。其實林清然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覺得今夜本就是應該友兒與蔡天鶴相處,自己在這好像是鳩佔鵲巢一般,既然友兒想和孩子睡,他同意便是。
在奶孃擔憂的眼光中,友兒將雲陌接到了客房,她拒絕了在主屋過夜,只因主屋的地點確實不利於出逃,不說別的,主屋的兩個偏室就成問題,如若不小心出些聲響定會驚擾他人。為了防止雲陌夜半尿床,奶孃給友兒拿了好多雲陌的衣服,連那包裹的小被也多拿了三張,這正合友兒意。
銀兩、衣物、雲陌的衣物、易容凝脂,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躺在床上,友兒與林清然默默無言。
林清然幾次想與友兒攀談,但看到友兒那張有些“落魄”的表情,最後還是將話嚥了下去,其實他想問她,今夜不是蔡天鶴而是他林清然,她是否很失望……掙扎了一陣,最後還是作罷,他沒有勇氣!
友兒在心中默默清點了所有物品後,突然一驚,天啊,她竟然忘了一個最為重要的東西——食物!不光是自己的乾糧,連那雲陌的食物都沒著落,這可如何是好!?
忽地坐起,讓林清然一驚。
“友兒,怎麼了?”他擔憂地問。
“我餓了,想吃糕點,你能不能幫我去取一些。”剛說完,友兒便覺得尷尬,她這是在說什麼啊,她怎麼說也是人在林府,賣身契還在,雖然林清然對她偏愛,不過身份上卻是個丫鬟,她怎麼開口邊讓作為少爺的林清然去取吃的?
林清然聽到後,輕聲應了下,便下床穿鞋,隨便披了件衣服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友兒頭上豆大的汗滴落下來。
現在不是內疚的時候,她的乾糧算是解決了,但是雲陌的怎麼辦?
下意識地低頭看了自己胸前兩個小籠包,友兒面色羞紅,難道……難道……她可以嗎?
咬咬牙,行不行只能如此了,如若不行……那便喂米湯!低頭看了看睡的正香的雲陌,想到才出生幾天的孩子便要與她捻轉折騰,她又是一陣愧疚。
林清然歸來,帶了很多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