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來邊走邊說?”
“好。”蕭拾爽快的答應,但是一下車就趴到寇仲的背上:“揹我。”
寇仲無奈一笑,將他託了起來,寵溺道:“揹你。”
趴在久違的寬厚溫暖的背上,頭挨宰寇仲的頭頂,熱量透過黑髮傳到他臉上,覺得心裡軟軟的,頓時昏昏欲睡,一隻熟悉溫熱的手輕輕搭上後背,緩緩撫摸,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昏睡去。
寇仲徐子陵相視一笑,加快了步伐。
蕭拾是被寇仲和徐子陵無法掩飾的怒意驚醒的,他睜開眼,發現這是一處民宅,應該就是秘巢所在,自己仍在寇仲背上,徐子陵側身擋在他們身前,他越過徐子陵的肩頭看去,正門處,一位白衣赤足的絕美女子站在不遠處,美得不可方物,如同誤入人間的精靈。
蕭拾第一眼認出她便是幾人口中的婠妖女了,卻不知她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竟讓一慣樂觀開朗的寇仲悲憤莫名,向來淡泊寧靜的徐子陵生出決然的殺機,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但他仍感覺到自己這兩個哥哥迸發出的拼死一搏的強烈鬥志。
蕭拾皺眉,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毫不影響他的立場,他仍懨懨的趴在寇仲的肩頭,似疲憊無力的頭也抬不起來,皺眉道:“這位姐姐好生漂亮,只是為何會做出私闖民宅這般沒品的事呢?你娘不曾教你有些事不可以做的嗎?”
以為必會引得對方大怒的話卻讓婠婠嬌笑起來:“是啊,並不曾有人教過人家呢!亦不曾有人教過人家殺人這樣的事也不可以做呢。”
蕭拾搖頭道:“就算做壞事也是有格調的,殺人這樣的事大俠和魔頭都可做得,但是會闖空門的卻只有小賊。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婠婠不怒反笑:“小弟弟說話真有趣。”
蕭拾閒扯之時,徐子陵已向寇仲打出手勢,示意後院還有一人。目光凝望二人,露出一絲笑意,眼睛透出深刻的感情,打出要他帶蕭拾逃走的手勢。
寇仲知道徐子陵決定犧牲自己,讓自己和蕭拾能逃出去,既可繼續做爭霸天下的美夢,更可為他報仇。頓時悲憤莫名,深吸一口氣,將所以負面情緒都強自壓下,道:“我三兄弟今天一是相偕攜手離開,一是雙雙戰死於此,再沒有第二個可能性。”
“婠婠最欣賞的就是你兩個小子的英雄氣概,因為殺起來時份外痛快。人家特別為你們預備了一壺別離茶,趁熱喝好嗎?”徑自離開大門,從寇仲和徐子陵之間穿過,來到茶几之前。
蕭拾遠不如寇仲徐子陵機靈聰慧,但仍看出此刻的情形不太妙,見婠婠主動讓出逃生之路,心中迷惑,但寇仲和徐子陵同時想到,婠婠正是讓他們生出逃走之念,使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和強大土崩瓦解。
寇仲哈哈一笑道:“喝茶的話不若讓子陵陪你,我卻悶了,且去散散心。”就這麼揹著蕭拾向門口走去。
此時正門外響起邊不負的聲音道:“涫兒啊!你買的芍藥開了五朵花哪!”
寇仲剛跨出大門的門檻,只見陽光普照的門前空地處,高頎瀟灑的邊不負一身文士裝束,正負手觀閱擺在外院門旁的盆栽。 (原)
寇仲嘴角溢位一絲微笑,邊不負的反應完全沒有超出他的預料,頓時一股豪氣迸發,步伐不停,笑嘻嘻的道:“老邊你原來除了為老不尊外,還是貪花之人,難怪要採摘你婠師侄女這朵鮮花哩!”
同時,一陣弱不可聞的鈴聲恍如在遠方響起。
邊不負和婠婠同時一震。
此事乃是邊不負心中密不可聞的渴望,此刻給人挑破,又羞又怒,更勾起心中的心事,一時間只覺得心緒煩雜。
婠婠卻想起那晚在小谷內潭水旁與邊不負的對話。不用說寇仲等那時正躲在一旁,而自己卻未能覺察,竟然錯失了斃敵的良機。心中懊惱難以抑制。
寇仲徐子陵同時發難。
邊不負原是信心百倍,他從未將寇仲二人放在眼中,而被人揹在背上,完全沒有絲毫內息,一直懨懨的被保護著的蕭拾更是他們一大拖累。寇仲此刻揹著蕭拾,雙手不得自由,想要出手就必須把人放下,當然亦可不顧背上的人直接出手,但背上的人掉落下來,必定會影響他的出手速度。而最妙的是寇仲最慣用的井中月正被蕭拾壓在身下,沒了兵刃的寇仲如同沒牙的老虎。
所以當寇仲的刀遞到他的面門的時候,邊不負仍不明白,他的刀是怎麼□的,他百忙之中仍抽空看了一眼仍懨懨的趴在寇仲背上的蕭拾。事實證明,無論是何等級數的高手,在寇仲的面前分神都不是明智的事情